人们喜欢说‘永远’。
我独不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我心中自有答案。
每一天的朝起暮落就是‘永远’。
有人看见她每天是从海上来,负了重荷似的,慢慢的努力的往上升,冲破云霞发出无边的光彩。
有人看见她从地上来:白日地中出。
有人看见她从扶桑来:日出扶桑一丈高。
我独不管她从哪里来。
她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每天都能来,带着光明,带着热情,带着亮丽,带着温暖。
穿过人类几千年的历史文明,清晨她依然是披着薄薄的面纱缓缓走来,午时她高踞蓝天放着她的光彩。傍晚,披着彩霞悠悠坠落。
没有人不喜欢她。
更有人将她作比。
喜爱她的光茫万丈。
希望如她万丈光茫。
春天因她而明媚。
夏天因她而广亮。
秋天因她而高爽。
冬天因她而温暖。
万物生长依赖她的光茫。
她做到了任何人的喜欢。
任何人也喜欢在她怀抱里徜徉。
然而,她一直就那样,没有惊喜,没有忧伤。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来来去去,照尽人世,不变华章。
她不说‘永远’。
‘永远’也不远,从朝到暮。
……………………
人们喜欢说‘永远’。
我独不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我心中自有答案。
每一天的暮起朝落就是‘永远’。
她有时如银勾。
她有时如半弦。
她有时如玉盘。
不管她像什么,皎洁是她的容貌,清辉玉臂是她的姿态,清静娴凉是她的品格。
淡天一片琉璃。烂银盘、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我想,这样的词句才配得起她的韵致。
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我想这样的诗句才配得上她的境界。
诗人们爱在她的清辉里缓缓流淌思念。
更在她的怀抱的谈着情,说着爱,把短暂说成永远,把一刻说成永恒。
若为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霜为卿热。好像爱要永远,也是她的事,看着她的脸色。
然而,你喜也罢,厌也罢,她一步一步的走来,没有刻意为谁早走一步,也没有执着为谁停留一步。一天一天,她就以她清幽的姿态活着,跨过万水千山,经历人类所有的历史长河,给诗人留下美好的诗篇,给词人留下婉约的词句,给画家留下她长照的精美的山河,给善男信女留下优美的传说,给儿童送去美好的歌谣。
她不说永远。
永远也不远,从暮到朝。
…………………………
人们说永远。
我独不说。
永远到底有多远?
我心中自有答案。
她们该来时准来,该去是准去。
她们装饰了暗夜的眉,也做了暗夜挑逗的眼。
她们或璀璨,或黯淡。或遥远的要用天文望远镜才可观,或咫尺的就像街灯闪烁。
她们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有叫牵牛;有叫织女;有叫道人,有叫北斗;有叫启明,有叫长辰……有一点,挤在一起不嫌热闹,相距天涯,不觉寂寞。天空不是她们哪一个人的天空,谁都可以站一席之地,而且一站就是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态,只有一颗明亮闪烁的‘心’。
或者“红星乱紫烟”,或者“向前敲瘦骨”,或者“相对遥相望”,或者渡得河清浅去赴场约会。在那深邃的天空,安静地活着,默然不语,寂静欢喜。
你喜欢她们,可以把她们歌咏。你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会为你苍老一份容颜。只要你不弃,她们就不离。
她们也不说永远。
永远也不远,抬眼之间。
…………………………
人们嘴里说永远。
往往不长久,有时更短暂。
永远可能是相爱的人儿的绵绵情话。
永远可能是相知的人儿美好的期望。
永远可能是亲人间美好的祝福和希望。
但甜言蜜语不是永远。
没有人能够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怎么会永远。
海誓山盟不会永远。
如果永远就不会去比山,比海。山有山崩,海有潮汐,都有变化,怎会永远。
只是现实中的人太容易相信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了。方佛只有甜言,才显心的柔软;只有蜜语,才显情长。只有海誓,才显情广,只有山盟,才显情壮。
只因人们太容易如此相信,才有了离离合合的悲欢,才有了痴男怨女的愁肠。
想来永远的东西,要么深邃,如星星。要么广阔,如天空;要么宁静,如明月,要么热情,如太阳。
现世中人,谁能做到永远呢!
红尘俗世,更多的是“停留是刹那,转身即天涯”。
谁又能是谁的永远?
想来,说着永远的人,本也无心永远,只是美好的愿望或祝福罢了。
我心中的永远。
不远,心中有你,一念已达。
也说‘永远’ 也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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