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陈文海泪流满面
陈文海来到了恒丰路上。当他走到那座天桥跟前时，忽然听到天桥上有人叫他，仰头一看，原来是罗晓玲，在她的身边还站着杨晓兰、陈晓敏、王海燕、王芳、刘娟几个上海姑娘。罗晓玲朝陈文海喊道：“你快上来，我们几个有话要跟你说！”陈文海来到了天桥上。
“我们俩又见面了！”陈晓敏对他说：“上次我们俩是在第一百货商店见的面。那天，你在上海书城一百店买了很多书。”
“我就是喜欢买书。”陈文海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几个年轻姑娘，然后对她们说，“我跟你们这几个都分别见过面，想不到能在这里同时见面！太巧了呀！这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吗？”
“那天晚上，在豫园老街上散步的时候我就说过：什么时候我们几个年轻姑娘能跟你一起在上海的大街上散步就好了，现在看来，我的这个美好愿望能实现了！”罗晓玲对他说。
说到这里，他们几个一起下了天桥，然后又一起沿着天目西路往前走。这时，天目西路上已经是华灯齐放，把夜上海装点得迷人而妖娆，空气里也仿佛散发着一股股鲜花搬的芳香！他们几个边走边聊天，当聊到徐春生的时候，罗晓玲忍不住喊了起来！这喊叫声打破了此时夜上海的宁静和温馨！
“我敢肯定：陈文海跟方安安之间的交往一旦被徐春生知道，他一定会帮方安安说话，说方安安是一个好女人，要陈文海珍惜那段感情。”罗晓玲对大家说。过了一会，罗晓玲又问陈文海：“你们俩今天晚上不是要见面吗？她没有过来吗？”
“她现在有点事，把到我这里来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两个小时。”
“原来是怎么回事啊！她还是想见你啊！他还是对你不甘心啊！你可得当心点呀！她是一个反复无常、无情无义的女人！”停顿了一下，罗晓玲又接着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怕她！我们大家都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你们都是我的保护神！”陈文海快乐地说道：“有你们几个上海姑娘保护，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过了一会，陈文海又接着说道：“我们还是往回走吧？我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再到我们刚才去过的那座天桥上去待一会儿，你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啦！”杨晓兰眉开眼笑地对他说：“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想让我们去哪儿我们就跟你去哪儿！”
“你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姑娘们对杨晓兰说。
“那我们大家就跟着陈老师一起按原路返回吧！”杨晓兰对身边的姑娘们说：“我还真想再到那座天桥上去待一会儿，我们可以再在那儿聊一会天！”
于是，他们几个便转身沿着刚才走过的那条天目西路往回走。这时的天目西路上仍然是灯光璀璨，商店门前的霓虹灯流光溢彩！夜上海永远是迷人的！
陈文海来上海已经有十几天了。他认为上海太美了，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上海的美。他太喜欢上海了，他真想在上海永远待下去，再也不离开上海。他离开上海已经有45年了，这45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呀！这45的光阴仿佛是一个梦，他好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梦醒后的他更热爱上海了。45年来，他始终在心里牵挂着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上海就好比是他的梦中情人，无论走得有多远，无论离开的时间有多长，他都不会忘记上海。
“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陈文海笑着对姑娘们说。
“你的这两句话我们都能背下来啦！”罗晓玲对他说：“我们大家都能特别地理解你。我们大家都盼望你能早日把家搬到上海来。我盼望你回上海定居已经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我听很多人谈起过你，我特别崇拜你。在我所认识的知识分子当中，你是最优秀的。你是一个具有坚定信仰、顽强意志和非凡斗争艺术的知识分子，一个才华横溢的知识分子。”
“你这么夸奖我，我会骄傲的。”陈文海半开玩笑道。“你应该经常提醒我，使我保持清醒的头脑！”陈文海认真地说道。
“还用得着我提醒吗？”罗晓玲神色严峻地说道：“几十年来，你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经历了常人难以承受的挫折和磨难，头脑比谁都要清醒，倒是我们这些晚辈，才需要你的提醒。我们经不起夸奖，经常冒急躁情绪，在人生道路上摔了不少跟头呢！”
“吃一堑长一智。”陈文海鼓励道：“你们会慢慢成熟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陈文海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姑娘，然后对罗晓玲说：“让她们几个先在前面走，我们俩在后面慢慢地走，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你们俩一定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吧？”杨晓兰看了一眼陈文海，然后对陈文海和罗晓玲说：“你们俩好亲密呀！亲密得就像是一对亲父女，我都有点嫉妒了。”
“嫉妒什么？”罗晓玲指了指陈文海，然后对杨晓兰说：“你们俩不是也挺好的吗？其实要我说，你们俩才更般配呢！”
望着姑娘们远去的背影，罗晓玲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俩的事。”
“我们俩能有什么事啊？”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造我们俩的谣。”罗晓玲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倒是有可能的呀！”陈文海一针见血地说道：“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她们都走远了。”罗晓玲诚恳地对他说：“你有什么话就放心大胆地跟我说吧！”
“我现在有点后悔。”陈文海的脸上堆满了愁云，“昨天晚上我不该去跟她见面！杨晓兰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刚才，我在西藏中路上遇到了杨晓兰，她对我讲了一些有关方安安的事情。我想：既然我现在知道了方安安的真实身份，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该再让方安安去我那儿呢？我现在有点怕方安安，今天晚上跟她见面会不会给我惹来什么麻烦？我现在毕竟对她还很不了解，谁知道她今天晚上来见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我能理解你的这种心情。”罗晓玲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把方安安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现在，杨晓兰把方安安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你，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杨晓兰把我想说的话都对你说了。杨晓兰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俩都非常同情你的遭遇，都愿意为你分担忧愁。我知道你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你怕你跟方安安交往会损害自己的名声，不过，你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你还不如坦然地面对现实，用你的智慧和谋略去迎接这次人生道路上的风险和挑战。”
听罗晓玲这么说，陈文海一阵欣喜，热泪夺眶而出，真想把罗晓玲揽在自己的怀里亲热一番，然而，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你怎么哭了呀？”见陈文海泪流满面，罗晓玲瞪大了双眼。
“沙子进我的眼里了。”陈文海掩饰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罗晓玲含情脉脉地问道。
“有点吧！”陈文海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你还喜欢杨晓兰。”罗晓玲咧嘴一笑，“我不会吃醋的，我不是那种喜欢争风吃醋的姑娘。其实，你们俩更般配。我不应该横插一杠子。”
“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思索了一下，陈文海又接着问道：“你喜欢我吗？”
“这还用问吗？”罗晓玲柔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接着又热情奔放地说道：“我真想在这大上海的马路上跟你谈情说爱，这罗曼蒂克的爱情是我向往已久的。真正的爱情是可以冲破世俗观念的束缚，不在乎年龄上的差异的。”
“你说得太对了！”陈文海感情的潮水汹涌澎湃，“在这一点上，我们俩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如果我现在的户籍地是在上海，很有可能会娶你为妻。”
“你跟我交往，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家伙捏造成一则桃色新闻？”罗晓玲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倒是有可能的呀！”陈文海满面愁云，“现实是无情的。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正在对我们俩虎视眈眈，如果让那些坏家伙知道了我们俩之间的这段恋情，他们一定会拼命地散布各种谣言，使我们俩声名狼藉。”
“实际上，他们已经开始造谣了。”罗晓玲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们拼命地往我们俩身上泼脏水，各种污言秽语如同疾风暴雨似的向我们俩袭来！有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我不来上海，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我现在心里很矛盾，既想跟你谈恋爱，又怕跟你谈恋爱。”
“这我完全能理解！”陈文海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跟张雪梅之间的那段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只要我一回想起来，我就如同翻倒了五味瓶。时至今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张雪梅太可恶了，她心甘情愿地被别有用心的家伙所利用，她充当了他们的马前卒和急先锋。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说到这里，陈文海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泪水夺眶而出。
“你的人生充满了苦难，这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我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步步惊心，经常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我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
“张慧芳根本不理解我！”
“她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罗晓玲义愤填膺，“自从你的那部长篇小说《茶场纪事》在网上发表以后，张慧芳就跟张雪梅一唱一和，拼命地诋毁你，把你说成一个善于编造爱情谎言的骗子！她们俩都是浅薄的女人！”
“你说得太对了，你的看法跟我完全一致。你可以成为我的红颜知己了。你不知要比林雪强多少倍。”陈文海接着说道：“我跟林雪只是普通的朋友，可是王志远却硬要把我跟林雪往一块儿捏，这不是瞎胡闹吗？这次来上海以后，我跟杨晓兰见了几次面，觉得她好可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不是王志远瞎捣乱，说不定我真的会去娶杨晓兰。”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晓兰一直很崇拜你，如果你们俩真的成了夫妻，一定会很恩爱。林雪根本不适合你。我听说：她跟朱振华的关系很好，她主动去接触你就是朱振华专门安排的。她对朱振华是言听计从。这种女孩你千万不能要啊！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你需要有一个能真正理解你的女孩陪伴你，你需要这样的贤内助。”
“你说得太好了！”陈文海含情脉脉地看着罗晓玲，“哪一天我把家搬到了上海，我一定会去找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让你跟我一起生活，去共同应对人生道路上的风险和挑战。”
“但愿如此吧！”罗晓玲也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文海，“我一直很崇拜你。这次你来上海滩，我真的感到特别高兴。我坚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俩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美好愿望！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长，我都会等着你。”
在前往陈文海住处的路上，方安安遇到了赵琳。
“你这是去恒丰宾馆吗？”赵琳嬉皮笑脸地问道。
“他正在等着我呢！”方安安喜形于色，“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拿下他！”
“是十拿九稳吗？”赵琳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小子现在奸得很，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陈文海了！我担心你会碰一鼻子灰！”
“不至于吧？”方安安挺了挺胸，“我都已经在上海待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这大上海确实是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如果新来乍到，倒有可能摔几个跟头，我就不一样了呀！我已经摸清了那些臭男人的底牌，他们中有的人虽然道貌岸然，其实都是装出来的，白天人模狗样的，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一条色狼！”
“你说的就是陈文海吧？”赵琳咧嘴一笑，“那个时候他死皮赖脸地去纠缠张雪梅，不就是看张雪梅长得漂亮吗？”赵琳唾沫星四溅，“在张雪梅结婚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经常在一起腻腻歪歪的，看了真叫人恶心！后来，他们俩的表现传到了沈若兰的耳朵里，沈若兰到学校里来大闹了一番，还把办公室的门捶破了呢！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呢！我的天哪！陈文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匪夷所思呀！”过了一会，赵琳又嬉皮笑脸地问道：“你打算今天晚上怎么去面对陈文海这条色狼？”
“我有我的打算！不过现在还不能马上告诉你！”
“我在家里静候佳音！”
“我这是去赴汤蹈火呀！”方安安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有人威胁我，说我是飞蛾扑火！”
“是杨晓兰吧？”赵琳嘿嘿一笑，“别理她！这个小娼妇就是吓唬吓唬你罢了！”
2023年8月1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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