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余去岁在东武,作《水调歌头》以寄子由。今年子由相从彭门居百余日,过中秋而去,作此曲以别。余以其语过悲,乃为和之,其意以不早退为戒,以退而相从之乐为慰云耳。
安石在东海,从事鬓惊秋。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雅志困轩冕,遗恨寄沧洲。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此词熙宁十年(1077)八月中秋后作于徐州。
词的内容十分切题,上片是“以不早退为戒”,下片是“以退而相从之乐为慰”。就情感来看,本篇原因其弟词作过悲而作,其沉痛却并不减于其弟之原作。
连用典故使词作的语言隐约婉曲,却不足以掩盖字里行间的悲凉气息。想当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何曾想这番于云豪情被消磨成“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的颓唐自放!
更可悯惜的事实是,作者的“雅志”终为“轩冕”所困,不仅与老弟“风雨对床眠”的“退而相从之乐”终未实现,在余下的二十多年中,兄弟二人也是聚少别多。
“岂独为吾弟,要是贤友生。”(《初别子由》)我们常以“手足”比喻兄弟,东坡和其弟苏辙却可谓“情逾手足”,包括该词在内的很多作品证明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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