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于我是平凡的一天;那一夜,可对万千学子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春夏交迭,寒来暑往,曾经我们忘却了窗外葱茏的盛景,将自身放逐于狭小的教室之间,已然忘了城市的喧嚣。将青春拥趸于课桌,将岁月静置于课堂,为的只是那一夜,那一夜的释怀。
曾经的我目的是那样单纯,想快快“混”过每一天,便在稿纸上信笔录下自己的心绪,这似乎是我唯一缱绻苦闷的方式。又担忧那一天我无法坦然的面对,便将心思沉耽于题海。这种矛盾的心理陪伴了我度过了那段日子——为了等待那一夜。
有人说,等待是煎熬的。是啊,为了让等待的结果好看一点,我们将十多年的精力倾注在一场考试上。最后一年更是将玩乐压榨成一张薄纸,只为了那一夜在这张薄纸上写下一个数字,用这个数字来检验我们的得失。似乎考试后自我的放纵也似乎在麻痹自己——在那一天之前,在煎熬与殷切这着等待着这个数字。
我不知道一年前的一天跟今年的同一天有什么区别?但至少,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曾为了这一夜蹦出的一个数字而拼搏过的,伤心过的,高兴过的情感被这夜的月照耀得无处遁形,被时间过滤得只剩一些渣滓,埋葬于记忆深处。或许是看到今天同样等待着这夜而发出的感伤吧。“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管怎样,这的确与我无关了,但每年到这个时候,所有等待过这夜的人,在心中那平静的湖里,都激起了一层涟漪,荡起了一丝波澜。
入夜,夜光黯淡,天色灰沉。网络的世界在这一夜变得躁动起来,不约而同的把焦点关注于这场考试。世界与这场考试协作,演绎一出全民关注的狂欢的盛宴,为那些学子奏鸣一曲凯歌,给十多年的心血做一个评定。
一安静檐里,有人坐在电脑前,望着这一夜的蹦出的数字而出奇,不知是苦是乐?屋外,一阵烟花声响,划破了夜空的寂静,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出喜悦与解脱。一个个喜报扑踵而来,炫耀着学校的光辉;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来,在这一刻突然展示出热烈的慰问。
午夜,万籁俱寂,月色无垠。有人辗转反侧,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这个数字;有人暗自窃喜,却也发愁于未来的抉择……但不管怎样,这夜度过了,终究释怀了吧。
黎明破晓,晨曦初露,又是崭新的一天。这一夜,已然成为了过去时,对我,不过是平凡的一天罢了,更艳丽的朝阳,还在前方。
2017年6月2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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