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博士后王永强失联20年,离家天涯,主动切断了与父母家人的一切联系。如今母亲病危,想见儿子一面,一波三折未现身,只留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
是什么样的遭遇和阴影,生根发芽,在成年后以不可理喻的冷漠和无情,来报复幼年时期受到的伤痛?
独自受伤叠加起的痂,没有被爱修复过,便从此落下了病根。你无法经历过他的世界他的感受,便也无法去指责他没和原生家庭握手言和。
以一种近乎逃避的方式,和过去决绝划开界限,和那些名义上的亲人一刀两断。
1)
我小二从小和他爸爸一起睡,多晚都要等他爸爸一起睡,爷两睡出了感情。他也更听他爸爸的话,他的任性和哭闹,只有他爸爸能安抚。
他常常在早上醒来,趴在他爸爸肚子上,对着他爸爸脸颊左亲右亲,他说:我太爱爸爸了,我离不开爸爸,我不想和爸爸分开。
他如鱼得水的拥有着,他的需求被正视,他觉得自己是被爱的,也常常情不自禁说:爸爸妈妈姐姐,我好爱你们。
依恋,会成为一种习惯。根深蒂固在成长记忆里,即便离家千万里,也像一根纽带无形中牵绊着。
王永强或许是从小没在父母侧前,没有跟父母形成依恋,没有情感的连接,没有太多关于父母和自己承前膝下的欢乐记忆。
而这种依恋,是一种“心理资本”的筹码,在一个人内心深处留下爱的缺憾或遗弃感。
对家的依赖越少,他的远方就不再是软肋,没什么是放不下的,甚至负气出走,作为一种对过往压抑的释放和抗争。
龙应台在《目送》里写道:家一不小心就变成一个没有温暖、只有压迫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却可以更寒冷。
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的交流和共鸣,家和家的意义不过是冰冷的四面墙。
辛苦卖老鼠药供他学业的父亲,让他自卑,他不愿在女友面前提及他家庭情况,兴许心理上认为这个贫穷的家已配不上他知识分子的伟岸了。
狄更斯在《远大前程》里写道:天下最苦恼的事莫过于看不起自己的家。
看不上自己的家,又无法改变出身,便另起炉灶,创造了一个和原生家庭再无瓜葛的家。这看起来很酷,以无法触及的距离割席而坐。
2)
《家产》里高三国回忆起小时候,饿了冷了是大姐照顾他,受欺负了是大哥二哥替他出头。
恢复高考后,又把上学机会让给了他。为了他有口热饭吃,二哥骑个破自行车每天30里地给他送饭,为了替他下乡,大哥远去东北一呆就是5年,落下了腿痛的毛病。
而今,为了一套房子的家产,和家人耍手段耍心机。他忘了当初立下的承诺:有能力了去报答他们。
房子抢到手了,亲情没有了,人心变了,又有什么劲呢?
忏悔,姗姗来迟。
严歌苓在《小姨多鹤》里写道:这个家是由每一个人撑着的,哪一个走掉都得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有一本本难算的账。
相信每个父母和家已经尽所有,给了能给的一切。我们要做的是感恩,用已经拥有的来创建自己的生活,不是怪罪他们失误的地方。
摩擦、隔阂、分歧、仇恨,常常让我们觉得是受害者,我们得到的太少,我们心里需求没被最大化满足,我们有情绪。
我们处理不了我们的情绪,我们内心纠结觉得委屈,觉得对方应该怎样,要找人为我们情绪埋单。我们等家人道歉,遗憾的是,大多人都没等到。
杨澜说:只要手里拽着钥匙,总会走进家的房门。
迷失过、怨恨过、但血缘相依里,已经包含了妥协和原谅。所以,莫等亲不在。
做儿女的,有责任尽孝道。用自己所期望的方式活出最好的自己,是孝顺父母的最高境界。希望北大博士王永强,是真正活出了自己,拥有独立成熟的个体,他的灵魂能有一个安放的家。
若你受过原生家庭的伤害,很难愈合,很难忘记,很难原谅,但至少学着放下,不去逃避或要别人负责,愿意承担委屈而不一定讨回公道。拿原生家庭当挡箭牌,抗拒的是自己的人生。
周国平说:世上本无家,渴望与渴望相聚,便有了家。
无家可归是不幸,但更大的不幸是有家不回。你准备好长大了吗?你渴望长大吗?北大博士王永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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