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酒店大堂做完核酸检测,现在嗓子里还有点被棉签搅得不舒服的感觉。
我很纳闷,既然要抽血,看扁桃体就没啥必要了吧。验一管血足够判断是阴性还是阳性。
之前听说从武汉出境都要做核酸检测,很多人因此而绕道。他们肯定不是怕抽个血或者被棉签在喉咙里搅两下,而是心疼那两百多块钱。毕竟谁不想心里求个踏实!
所以我一想到是免费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很佩服政府的排查工作和医护人员的严谨。他们每天顶着20多度的气温,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呼吸不畅的口罩和视线不佳的护目镜,做着极具风险的重复性工作。其艰苦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其实在武汉刚解封那段时间,政策还没这么严格。北京本来就已经被输入型病例搞怕了,直到湖北严格排摸后每天都有新增的无症状感染病例,再加上黑龙江近期防控不力,这才让隔离政策又紧上了发条。
所以在返京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在酒店待14天的心理准备,并提前计划好了一切。
但总隐约感到有些不安。于是昨天一大早就自然醒了,打开手机一看,嘿!5点58。在家仨月,我从没那么早醒过。这人啊一旦有心事,觉就很难睡踏实。
好在原计划就是6点起床,这时间不偏不倚刚刚好。似乎在暗示着一天归程的顺遂。
终于要结束困在湖北的漫长日子了,挣钱的力量让我感觉精神百倍。此行还约了两个同行的好伙伴一起,一路上心花怒放。可偏偏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麻城一路下到孝感。好在沿路的车不多,再加上司机师傅开得很稳,不到9点,我们就赶到了孝感北站。
看到有排队上车的旅客裹着一层严严实实的防护服,我忍俊不禁。武汉都解封十天了,怎么还有一种在美国的即视感?
高铁上所有的座席都是经过周密安排的。两人座坐一个,统一靠窗;三人座坐俩,中间空出来。
我不知道中国高铁的盈利数据,但我觉得“五分之三”的载客量肯定大概率亏本,至少是不赚钱的。
我们的生命安全,都是以牺牲国家的经济利益为代价。
我们四人原本被分在了三节不同的车厢,但受益于每个人身边都有空座,我们很轻松地就坐到了一起。
我原本以为这就是我这趟归程所能受到的最优待了,但我想错了。
走出西站地下过道的时候,见到门檐上”欢迎回京“的四个大字,一股暖流顿时涌上了心头。
门外整齐划一地站着一排防疫工作者,从护目镜武装到雨靴。他们举着各区的大字牌,拿着扩音器,迎接着每一位游子归队。
这里是湖北返京集结点,那些游子都是我们湖北老乡。防疫工作者们负责把我们送到前往各区集散地的大巴上。
我一眼就看到了通州区的队伍,这队人格外得多,来的时候刚好出发了一列。我站在队头,注视着接踵而至的拖着沉重行囊的人群,听着扩音器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湖北”的名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来京务工的湖北老乡真是太不容易了。
在北京待了这么多年了,西客站的通道我走过百十遍。我从未感受过那种宾至如归般暖心的感觉。从“欢迎回京”“欢迎回家”的标语牌,到防疫工作者竭诚务实的迎接态度,我第一次在这座即将离开的城市收获了被重视的存在感。
也许一切只因疫情?我不在乎。因为他们本可不必这么做。
他们本可不必设免费接送的大巴,免费隔离的高星级酒店,免费的两次核酸检测,免费的一日三餐……从昨天西客站下车到推文的此刻,没让我花一分钱。
而比“免费”更重要的是,我感受到了党和政府的温暖,感受到了无情北京温情的一面。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一切看上去都理所应当。
不,我们不应该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些恩惠。我们还没有免费为国家的防疫工作做些什么。
归程不易,不易在他们。
湖北人确实很倒霉,但湖北人也确实很幸运。身为湖北同胞的一份子,我始终心存感激。感激我们的国家,感激为人民服务的他们。
截至目前,世界确诊人数已经突破200万了。
如果各国政府都拿出中国这样的防疫态度,态势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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