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桂“芋”好吃

                “芋”桂“芋”好吃

                            ——记广西怀远芋头糕

                              作者: 陈沁

小时候放学回到家，一定先往里屋厨房跑，慈爱的奶奶系着围裙，握着锅铲子把调皮的豆腐圆们一个个地赶进碗里，我耐不住性子，也没顾着全家人都未开饭，便一把抓起它们乐呵呵地嚼了，任芋头丁的香味漫溢舌间，好不荡漾！奶奶的手艺是极佳的，做她的孙女也真是有福气——大年夜桌上摆着的小盘扣肉、平日里嘴馋讨得的一大锅糯米饭，她不仅在乎我们饱腹的满足，还更注重我们感官的享受，那么大块的芋头被一刀刀地切成小小片，再剁碎成娇俏的小丁，和入肉菜里，是我最喜欢的佳肴。所以，芋头在印象中总是最可爱的，是油腻时的“救星”，以至于小贩掀起那大锅盖的时候，我没有留意那卖相好看的灯盏馍、发糕水糕，反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朝形如豆腐的“正方体”转，这一排排瞧上去“笨笨的”，面上撒了翠绿葱花的，是名叫怀远芋头糕的小吃，单是一块就要提到5元的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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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如芋头糕，在嘉靖年间便流传着它的盛名，前身为古楼山芋，黄冈人许栋因勾结倭夷而把山芋献予他，太平一直延续到嘉靖36年，秋芋盛产，倭夷打听到了黄冈的上庄芋，为了心心念念的美食，他们不惜调动兵力，将黄冈新建的大瓮城洗劫一空。在《饶平县志》的记载里——“十月，倭寇袭击黄冈城，黄冈军民奋起反击，大败倭寇。”亦能知晓之后的屡屡来犯。于是，芋头糕的市场价值便不足为奇，可即便如此高价，顾客仍是络绎不绝，买一点带回去，是极好的伴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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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的常居住人口中，有不少人家是懂得芋头糕的制作方法的——

1.准备粘米粉600g、荔浦芋头一个、适量水、若干去皮碎花生与葱花；

2.称出55g粘米粉，注入约368g的水，搅成糊倒入锅里煮成熟米浆；

3.在余下的粘米粉中注入约546g的水，调成生米浆与熟米浆混在一起，再加上少量的油；

4.将荔浦芋头去皮，切小丁以作备用；

5.架起蒸锅烧水，水沸腾后，往蒸芋头糕的盘子里抹油，倒入一些米浆直至它能薄薄地铺满盘子，上锅，用大火蒸；

6.待第一层熟之后，撒上一层芋头丁，铺米浆，第二层的操作同样；

7.第三层熟之后，撒上葱花、碎花生，切成小块即可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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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想起2月份的时候，曾与家人同游运江古镇。卖芋头糕的叔叔把一簸箕都抱了出来，操着地方口音向我们宣传他家的纯手工如何如何的地道。而芋头糕原是广东潮汕、阳江等地区的特色食品，后引进广西桂中地区，列入了广西特产名录，便也称得上是“桂菜”名品了。我们满怀期待，围坐看他切，一横一竖，那些小小的正方块们乖乖地躺在刀面上，欢欢喜喜地裹上不粘手的“外衣”，送到我们的掌心，放入嘴里，轻轻咬开，糯软可口，咸淡合宜。路过的游客也纷纷停下来，有说有笑地与他“砍价”，我望着周遭陈旧的房子、古老的街道，虽未踏足怀远，亦能在心中描摹出那儿的古镇模样——青灰黑的砖砖瓦瓦、塌斜的石砖道、“水村山郭酒旗风”……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芋头糕小贩旁，只等他一掀薄膜，就能亲证那诱人:黏黏的糕肉里嵌着“玛瑙”，面上散碎的一层青翠喜人，拈一块来尝，定是与我同样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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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再多买两块！”我抹了抹嘴巴，兴致未尽。传承的贵重、回忆的甘甜，竟然令我不得空手而归，把小镇的泥土香碾碎了，踩在脚底下也是糯糯软软的。拎一小袋芋头糕，唇腔里余味仍在蔓延，延至那朴素净美的怀远镇，延至记忆深处……。回家，邀奶奶一起品尝，问问是否与童年里她做的饭菜一样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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