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棘刺,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的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反正那个传说是这么讲的。
——《荆棘鸟》题记
读完《荆棘鸟》,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与失落感。作者塑造了太多的像荆棘鸟一样的人物,菲、梅吉、拉尔夫、弗兰克、尼克,他们无一不是胸前插着棘刺,依然奋力歌唱,用生命歌唱,直至生命结束的人。
掩卷之余,我开始回顾梅吉的一生。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继承了她母亲特有的气质,无论是她的头发、眼睛还是鼻梁,都特别的迷人。教士拉尔夫在她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只不过那时,他是把她当作一个小女孩来爱的。
当梅吉成为一个少女时,拉尔夫对她的爱更深沉了。梅吉也被他深深吸引着,坠入了爱河,尽管她知道他是一个教士,终生是被禁止结婚的。她期待着他能为她放弃教父身份,但他还是选择了侍奉上帝,弃她而去。
尼克的身材和五官,与拉尔夫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所以,得不到拉尔夫的梅吉选择和尼克结了婚。这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也得到了痛苦的结果。尼克,是那只终生寻找甘蔗地,在甘蔗地里才能高声鸣唱的荆棘鸟。梅吉看透了尼克,理智地回到了德里海达的家。
只不过在回来之前的那次旅行中,她和拉尔夫终于突破了界线,幸福地生活了一周。她知道她依然得不到他,就从他那里偷了一样东西——孩子。她把对拉尔夫的爱转移到了他的孩子身上。她对这个孩子无比宠爱,她迷恋着他的一切。
然而,就像她和母亲菲的因果轮回一样,她的孩子长大之后,又一次选择了教父这个职业,这让她痛苦不堪。她没想到这偷来的孩子,结果还是走向了和拉尔夫一样的道路。但是,这是孩子自己选择的职业,她要尊重孩子。更令她痛苦的事情是,在孩子就要成为真正的教士之前,却因救人而溺水身亡了。
她的一生就是在爱与恨,甜蜜与痛苦的交织中进行着。尽管有时候这痛苦深入骨髓,使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与深渊中,但是她却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路径。就像那只棘刺穿透胸膛的荆棘鸟,沥血高歌。
我们生活中的很多人,何尝不是如此?有些人明知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却一直一意孤行,比如,把自己放在爱情的祭台上的痴情者;有因对金钱的渴望与追逐,而忘记爱,忘记生活的淘金者;还有对某人或某事怀有深深的执念的偏执者……都如一生寻找棘刺的荆棘鸟,遵循着终生不可改变的法则,淋漓尽致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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