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缎是只狗。
那日,买奶羊的时候,黑子紧随其后跟进了女人家,怎么也赶不走,看来和奶羊从小一直作伴,唉,反正老马识途,老狗认窝,去留随便它吧。
喝上羊奶,女人开始变得有力气,一个多月的小娃也不再没完没了哭个不停了,吃饱睡,睡饱了就吃。
“她爹,我今天看到黑缎从从粮仓那抓只老鼠,还挺大来。”
“那就别下老鼠架子了,估计刷奶碗那点水泡的煮地瓜不够它吃,明天多给它个地瓜吧。”
小娃学走路了,晃晃悠悠冲向前,黑段摇着尾巴走一边,小娃摔倒刚要哭,黑段伸出前爪挠一挠,小娃雨转晴,撒下咯咯笑声一串串。
奶羊又生仔了,女人熟练帮接生,三只湿漉漉的小家伙跪着挣扎着非要学会站,黑段不知是担心还是兴奋,吠声穿很远。
小娃上学了,黑缎跟后面,送到校门口看不到小主了知道自己把家返。
麦收了,交完公粮还余下些过节吃的白面,怕偷粮贼,惦记女人踩着木梯子当到粮仓最顶端,黑缎摇着尾巴不屑哼哼两声,似乎说不管老鼠还是人,想偷,我看谁敢。
山村的冬天,夜格外长,小娃醒来好几遍终于看到曙光透过窗前,她轻轻叫着“黑缎,黑缎。”她已经习惯了睡前醒来都有黑缎趴床前。
任凭怎么呼喊,再也没有呼唤到黑缎。
女人从村后寻到村前,有人说看到过黑段,是村东的宋屠夫二十块钱从偷狗贼手里买过去的。
见到黑缎,是宋屠夫剥下的它的整张皮,女人的眼睛充满愤怒,可恶的挨千刀的狗贩子,宋屠夫比狗贩子更可恶,是他亲手杀了黑缎,她轻轻从墙上摘下来,就像过去一样轻轻拍着黑缎的头,抚摸着它像绸缎一样的皮毛,话没说一句却把宋屠夫镇压的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狗皮慢慢不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