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青丘。
她看不清眼前，只清晰听了他的声音，怔了神，下意识抬起头想要看他，目光始终却锁不住他的脸，不知他的神情，不知他的想法。
怯了心，眼里晃过恐惧，她努力坐起身，轻声一言，“送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东华看她的目光里没有半点焦距，就这样站着，无声咽下心里涌起的悲怆，袖中的手渐渐收紧，任清泪滑落脸庞，一字一句，于他们二人定了言，“与苍天赌命，我们输了，既是输了，我们就要认输。”
她听着他的话，不住摇头，挣扎着直起身去拉扯他的袖子，声声发颤，“帝君，我不怕，我从不怕天命，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怕。”
听了“魂飞魄散”四字，他脑中闪过她从诛仙台跳下的情景，心中一紧，硬生生挥开她的手，退远了些。
他再经不得失去她了。
只要她活着，他可以妥协，哪怕，再也无可能和她相守。
“九儿，我希望你好好的，好好地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再久留，他转身要离开，一声佛铃响，她滚落榻下，眼已红，她愤然喊他，“东华帝君，那你的爱，又算什么？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承诺呢？你的誓言呢？”
她双手撑在地上，越发无力，她垂下脑袋使着力想要起身，东华已大步迈过来将她托起，动作利落，抱回榻上后，即刻抽身。
陡然失了他的体温，她不再去寻他的身影，手停在半空中，缓缓垂下，扯着嘴角，似笑非笑，“你的爱，让我好惨。”
“那就忘了我。”
脚踝触了他的指尖，佛铃窸窣，震着她的心，他闭了眼，一把摘下。
她惊了心，仿若跌到谷底，徒然睁大眼睛，怔然落了泪。
他撩了军帐的门帘，听着他的声音混着喝喝风声，凛冽生寒。
“还好，你下了两生咒。”顿了顿，他不知是在告诉她，还是在提醒自己，“我会尽快为你找到那文昌帝君。”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笑着哭起来，白凤九，你真的好傻，好惨。
解了两生咒的结局，又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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