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众人都集结在达摩洞外,
“阿弥陀佛,薛大师,圣旨就收藏在这达摩洞中。”慈光方丈说道。
“师兄,这—”慈明大师疑惑道。
只见慈光摆手打断了他。慈明遂不再言语。
“如此,贫僧真是要大饱眼福了。”薛怀义遂随慈光等人进入洞内。
慈光指着石洞中央的铁盒道:“圣旨就收藏在这铁盒之内。”
薛怀义遂双膝跪地,完成叩拜之礼。
“请大师打开铁盒吧。”薛怀义道。
慈光遂上前,将铁盒恭敬打开,只见圣旨在铁盒内,周遭布满了用来防止圣旨腐烂的各种香料花草。薛怀义上前近前观瞻,只见那丹书铁券历经岁月波澜,字迹依然清晰可辨,整幅字乃是太宗皇帝亲笔所书,充满了帝王将相独有的雄壮风姿。
薛怀义正用心观赏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道:“这铁券是假的。”众人都是一惊,只见达摩洞内,薛怀义带领的一群僧侣中,有一个年轻的高个僧侣大声喊道。
“难陀,休要胡言乱语。”薛怀义大声斥责道。
“师傅,我没有胡说,这丹书铁券是他们伪造的,不是真的。”难陀却坚持道。
“阿弥陀佛,小师傅,你这么说有何依据?”慈光发言问道。
“师傅,徒儿发现这鉄券有一个大问题,足以确定这鉄券一定是假的。”
“哦,这样,你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如果没有道理,师傅可要重重罚你的。”薛怀义冷冷说道,同时看向慈光和陆少陵等人。慈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而陆少陵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师兄,怎么回事啊?”紫芽心下也是大惊,悄声问陆少陵道。
“不用担心。”少陵安慰道。
那难陀上前,指着鉄券道:“师傅请看,这第三列写着‘夫四海平治’这句话,师傅您看着治字,可有什么问题?”
薛怀义循着难陀所指的字看去,“那治字最后一笔省了。”
“这有什么奇怪,这是为了避高宗皇帝的名讳。”慈明忍不住说道。
“就是这里是问题所在”,难陀说道,“这鉄券乃是太宗皇帝亲书,哪里有父亲避讳儿子的道理?”
听他说完,众人皆是大惊,不错,这太宗怎么可能避讳高宗呢?
难陀眼光巡视左右,说道:“所以这定是当朝人所模仿的伪作。因为当朝之人写文做赋,往往不自觉的避讳皇上名讳,谁知这习惯在伪造铁券时露出了马脚。”
“大胆”,薛怀义大声喊道,“少林寺你们竟敢如此大胆。伪造先皇鉄券。本座要将你们全部法办。”
慈光面露痛苦,但一声不响。忽然噗通一声,那慈舟大师竟然吓得双膝跪倒在地。颤颤发抖。他颤颤说道:“大师容禀,这鉄券早就失踪了,后来陆少陵说找回了鉄券,我等师兄弟们都未察觉,这都是陆少陵提议造的假,与我们无关啊。”
“陆少陵,你好大的胆子,你们逍遥谷的胆子也太大了。”薛怀义嚷道。
“在下有几句话想请问难陀法师。”说话的正是陆少陵。
“你有什么想说的,你们逍遥谷伪造先皇谕旨,证据确凿。”
“刚刚尊师观瞻鉄券,你等弟子都在身后三尺之遥,大师是如何看到这治字有缺笔的?”陆少陵缓缓说道。
“这—”难陀一时语塞,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师弟,很简单,因为他原来就看过鉄券。”玄音缓缓步出人群。
“你什么意思,我根本没见过。我天生视力好,不行吗?”难陀强自辩解道。
“呵呵,你视力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慈舟大师,你的视力的确是很好的,居然能一早发现这是伪造的。”陆少陵看着跪倒在地的慈舟缓缓说道。
“陆少陵,你什么意思,老衲当时和师兄们一样,都相信你真的找回了鉄券,哪里知道你居然敢伪造,你可害苦了本寺了。”
“各位,这鉄券的确是少陵连日伪造的”,陆少陵说完,四周一阵哗然。
“陆少陵,你可知伪造先皇鉄券,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薛怀义狠狠说道。
“大师莫急,听我说完此事。少林鉄券失踪,薛大师三日后就要观瞻,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办法追查到鉄券下落。后来我和师兄在悬崖遇神秘人追杀,师兄坠下悬崖,我当时灵机一动,就跟少林诸位大师说盗走鉄券的也是这神秘人,在打斗中,我将他身上的鉄券抢回来了。”
“不错,薛大师,陆少陵的确是编的这样的谎言。”慈舟说道。
“当时我将鉄券及来及说与方丈及各位大师,诸位大师都是喜悦非常,不疑有他。因为很正常,大家都为鉄券丢失担心,我的制作技巧又极为高明,所以都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只有慈舟大师,一看到鉄券就露出怀疑之色,还再三追问这铁券是如何来的。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当我们将鉄券放回达摩洞之后,慈舟大师还来洞中仔细观察。”
“不错,慈舟师叔在洞中盘桓很久。”莲池说道。
“那有什么奇怪,老衲当时不放心,总觉得这鉄券失而复得,太蹊跷,因此不放心才来洞中仔细勘察的。”
“哼,你不是不放心,而是你早就知道这鉄券定是伪造的,因为是你把鉄券毁去了。”陆少陵说道。
“啊,陆道长,你说鉄券已经被毁去了,不是被盗了?”慈光大惊道。
“不错,方丈,其实鉄券一直在这达摩洞里,并没有离开。”陆少陵说道。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这石盒内分明只有一份伪造的鉄券。”薛怀义喊道。
“诸位请看,”只见少陵从取出各类香草花料,在盒子底部,就有许多深红色粉末,“各位,这些就是鉄券。”
“你再说什么胡话呢?”薛怀义冷笑道。
“各位,鉄券乃是精铁制作,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过天一神水?”
“天一神水?”众人皆是大惊,相传这天一神水产自西域,能够腐金销银,甚为可怕。
“麻烦莲池大师了。”陆少陵说道。
“好的,”只见莲池取出一个青色琉璃瓶,瓶内有液体流动,“各位,这是贫僧从慈舟师叔的房中找到的天一神水。”
“莲池,你—”慈舟惊骇地望着莲池。
“各位请看”,陆少陵取过那琉璃瓶子,并拿出一把铁剑,将那液体倒在剑身之上,只见不多时,那剑身便冒出森森白气,未几,那接触到那液体的部分已经成为了红色的粉末。
众人都发出惊骇地声音。
“慈舟师弟,你—”慈明大怒道。
“这是陷害,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天一神水。”
“莲池大师,三年前将丹书鉄券从藏经阁转移到达摩洞,是经谁的手?”陆少陵问道。
“正是慈舟。”莲池答道。
“啊,”慈舟当时心下大乱,他生性胆小怕事,此时眼见所作所为已经被揭露无疑,立刻慌得失了分寸。他匍匐倒薛怀义脚下,喊道:“薛大师救我,薛大师救我。”
薛怀义冷冷道:“你竟敢毁坏先皇鉄券,罪不容诛。”说毕,一掌拍在慈舟额头上,他用的正是密宗的大手印,这一掌下去犹如千钧,可怜慈舟,竟当场毙命。
“慈舟师弟。”慈光大惊。虽然慈舟铸下大错,但是毕竟是师兄弟多年,看到他当场毙命,慈光心下大悲。“薛大师,你,你,你—”
“少林寺管理不严,导致鉄券被毁,我要把慈光并各院首座一并待会京城供圣上发落,来人。”薛怀义喊道,只见弥勒门人就要上前。
“你敢。”慈明大喝道。
“慈光,你们是想抗命吗?”
“薛大师,不知道你说少林抗命,抗得却是什么命?”慈光说道。
“不错,薛大师,你只不过统领弥勒门,如果说要追求鉄券被毁之事,也是由官府负责,哪里轮得到你插手?”慈明说道。
“哼,本座今日就是要替圣上把你们带回京城,想必将来圣上还要嘉许本座衷心为国。”薛怀义得意道。
“薛大师,明人不说暗话。你无非是想借鉄券一事逼我少林就范。可惜你的妄念也太重了。一来,鉄券之事我们个人心中一惊明了,我少林问心无愧;二来皇上追究,老衲甘愿领罪,但是也要等皇上谕旨。有谁敢浑水摸鱼、兴风作浪,我少林绝不屈服。”慈光大师义正词严地说道。
“哼,慈光你们少林不必仗着人多势众,本座此次带众多门徒前来,你少林如果不就范,那就等着血溅少林了。”说罢,他突然发出一声长啸,乃是用了弥勒门的绝技大轮梵音。一时间突然少室山各个山头都响起啸声呼应,原来薛怀义已经召集了众多门人,在少室山各个山头都有其人马布置。
“阿弥陀佛,薛怀义,你筹谋已久,那少林只有以死一拼了。”慈明说道。
“阿弥陀佛,此事与逍遥谷诸位道长毫无干系,请各位道长先行回谷去吧。”慈光说道。
“这是自然。”薛怀义这次务求制服少林,逍遥谷这支强敌能够不干涉自是最好。
“各位大师,玄音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玄音突然说道。
“阿弥陀佛,道长有什么就请说吧。”慈光说道。
“薛大师你带来几千门徒,而少林也有数千弟子,一旦两方交战,势必血流成河。其实无非双方是要一争高下,依在下的看法,不如两方各派数人比试,败者接受胜者的裁断,这样可好。”
“阿弥陀佛,道长的提议极好,佛法慈悲,薛大师你我皆是佛门中人,何必要造成生灵涂炭呢。”慈光叹道。
“我没意见,我们双方各派三人,比试三场,两场胜定输赢。”薛怀义也不想损兵折将,而且他对此战极有把握,故欣然同意。
“好的,既然大师没有意见。我们就暂时休整一段时间。等到用过斋饭,我们少林寺不二院的广场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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