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学校要举行开学典礼,白嘉澍起了个大早,因为进入高二之后自己就成了学生会主席。学生会主席这个职务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摆设,因为最终还是学生处的老师说了算,所以主席也不过是个头号打杂而已。白嘉澍很多时候也不想当这个主席,辛苦且毫无意义,要不是他爸爸逼着他干,他早就辞职了。白嘉澍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安德鲁,觉得他总是可以随心所欲,不像自己,羁绊太多。
白嘉澍走了小路,直接抄到了安德鲁楼下。这个点儿,安德鲁绝对在睡觉,白嘉澍想叫他一起上学。可是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昨晚安德鲁说“以后别再跟我提李坤鹏了”,想起安德鲁那个带着凶光的眼神,他刚刚抬起的准备敲门的手慢慢放下了。白嘉澍有些害怕了,万一他还在生我的气怎么办?
白嘉澍在门口踯躅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早晨的阳光已经从夏天的刺眼变成了柔和,门口卖早晨的大叔忙活了起来,白色哈气缓缓上升,然后渐渐消失。白嘉澍随便买了几口早餐,就匆匆赶到学校了。
白嘉澍要在开学典礼上讲话,所以一直在调试学校的话筒。话筒年纪大了,经常嗡嗡响,所以每次用的时候要花很长时间来调音响位置,保证讲话的时候嗡嗡声不至于太大。话筒调试好了,白嘉澍才开始看稿子,开学讲话没什么新意,和高一谈欢迎入学,和高三谈高考加油,和高二谈今年是承上启下,至关重要的一年,每年都是这样,听得耳朵都成茧子了。就着最后几口包子,白嘉澍已经把稿子背的烂熟。
今天没有早读,大门口开始放学生进学校操场上就开始放音乐召唤人们参加开学典礼,虽然学校音响质量不好,但是噼里啪啦的噪音倒像是放鞭炮一般增加了节日的欢快气氛,因此学校领导甚是喜欢。
白嘉澍回教室放东西,发现安德鲁桌子是空的,这小子开学第一天就要迟到?这时候安德烈搬着凳子迎了过来,白嘉澍拉着他问道“安德鲁没来吗?”
“不知道啊,我也刚到,开学第一天应该不至于会迟到吧。”安德烈答道。
白嘉澍早就习惯安德鲁迟到了,只是昨晚安德鲁少有的发火让白嘉澍很不安,白嘉澍一担心起来就没完,不把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结果决不罢休。此刻他心里已经脑补出各种安德鲁遭遇不测的画面,然而学生会已经派人来催,他只好带着满满的担心走了。
操场上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学生会的光头主任已经开始“慷慨昂扬”地开始讲话。光头姓陈,爱好训人,脾气极为暴躁,虽然他是光头已经是人尽皆知,但是他每天还是要顶着一头乌黑的假发,并且决不允许别人谈论自己的光头。
白嘉澍站在陈光头的旁边,听着他啰里啰嗦地讲那些有的没的,眼睛却不停在搜寻安德鲁的身影,但是却一直没找到。
光头讲话以啰嗦著称,白嘉澍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他又扭头看了看光头,仍然兴致勃勃地在讲“第一名,陈莹莹,第二名,白嘉澍,第三名……,……第十名,张檬。”光头顿了一下,翻了个页,“以上同学,我们提出批评。”
白嘉澍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在这时,他听见操场门口一阵骚动。白嘉澍寻声望去,只见安德鲁在前边跑着,后边学生处几个老师追着,老师边追边喊“别跑,你哪个班的,不签个名就想跑!”
安德鲁正扭头看着后边的老师,没注意脚下,脚一下绊着连话筒和音响的电线了,安德鲁一个趔趄,还好没摔着,赶忙继续跑。音响吨位大,纹丝不动,可是光头正拿着话筒讲话呢,线被安德鲁这么一绊,光头重心不稳被话筒带着往前倒。光头头上的假发掉了,高一新来的几个男生开始起哄“陈主任是光头嘿。”这一说,全场轰动了,吵成一团。话筒摔到了地上,刺耳的电流声又响了起来,本来好好的开学典礼被搞得乱成一锅粥。安德鲁趁乱跑到人群中,逃过一劫。光头觉得受到了羞辱,气急败环的大吼“散会!散会!”
回到教室,班里还是吵作一团,安德鲁正兴奋地和安德烈讲自己如何把光头的假发弄掉。白嘉澍终于放心了,看来安德鲁没什么事。安德鲁见白嘉澍来了,笑嘻嘻对他说“大树,你看到光头脸都气绿了没?”白嘉澍没回答他,只是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嗨,暑假里睡懒觉习惯了呗,昨晚早都睡了,要不然今天早上起得更晚。”
白嘉澍笑着看着安德鲁,没告诉他,其实他的黑眼圈特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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