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里,秀子的大哥大嫂见情况不对:养了这么多年的幺妹好不容易嫁出去!现在倒好,糊涂的老爹又把她弄回家来,现在养出闲话来啦!她老毛病不改,终日在娘家搓麻将,一一遭邻里笑话都不知。大哥大嫂闻到风声,只怪老头糊涂;借新年之机,特邀木子去吃新年酒!秀子才借此台阶跟木子回家。
旧年里,木子在悲怆中度过嚼蜡般的年!之前长时间的忧郁加生活压力,再加感冒发烧未退,二哥叫他去打晚稻,木子是强撑着去帮忙一天的,本身体质就不好,这以下劳累过度了,有轻微的咳嗽,变成强烈连续的咳嗽,一连咳了一星期,木子也没去理它,最后竞然咯出血来,人瘦的不行,身子都咳成弓似的伛偻,才去城里去医治,医院拍了x光片,才知肺部穿孔了!难怪木子那么怕冷,这肺如同窗户,一一窗户破了,这冬天,还不冷死人。
木子没钱了,只好卖掉项链,手镯用于治疗,这一治就是半年,这个家艰难到快山穷水尽了……!
三月里,岳父岳母凌晨上菜市场,在三叉路口被车撞了,岳父当场走了,岳母捡回半条命(医治半年,还是半身不遂。)
秀子哭得肝肠欲裂!木子呆若木鸡,哀伤人生无常!秀子失去宠她爱她靠山,自然伤心不己,家中只有半瘫的母亲,从此再也没有退身之路了!
秀子有侍无恐的日子过去了,她知道世事无常,人生艰难!木子慢慢的恢复着身体………!
在木子的提议下,秀子搞起她熟悉的疏菜生意,他们在任桥租了一个摊位,每天半夜出门,她一个女人,木子不放心,只能依在她背后去水心批发疏莱,(木孑身体还没复原,很是怕冷,)风里来,雨里去,干了半年,也没赚到几个钱,他们便放弃卖菜,他们准备搞本轻利重的烧烤,他们叫隔岸阿松焊制烧烤炉,把目光瞄准双屿的夜市!
从晚上八点出发,小夫妻俩推着烧烤炉慢慢前行,穿过半明半暗幽深废弃了梅屿电厂邃道,冷飕飕阴沉沉,夫妻俩相依为命,挽扶前行!
双屿夜市很是繁荣!可惜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只得依附在偏僻的角落里,眼巴巴望着人家的繁忙,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这样推来推去,坚持一星期,最后只得撤退到娄桥东风工业区,那里同样夜市繁华,灯火如昼,落脚地虽然有了,但生意仍不理想!他们就放弃了烧烤,改炒粉干,在那里他们租了半间民房,忙了三个多月,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很是艰辛,但所剩无几,最后只能回到家中……!
炒粉干的技术掌握了,在家里干起来得心应手,每晚从睡前泡浸干粉干,凌晨三点起床烧煤球炉,摆桌子,切球菜,煎猪油……!
每夭,年迈的母亲总是第一个起床,秀子听到摆桌子,移凳子声音,便匆匆起床,
煤球炉己烧旺了,一大脚盆切好球菜己蓬蓬松松冒了尖搁在方凳上……!
秀子赶紧切肥肉下锅煎猪油妙粉干!秀子总是捲起袖子,右手握着大长勺,左手拿着双长筷子不停地翻炒粉干,炒到七分熟时,将切好球莱下锅用粉干盖住,蒙三分钟左右,菜快熟时,下盐,味精,料酒使劲搅拌均匀! 麻利用大长勺兜到铅盘里,重新将猪油
下锅,进行新一锅粉干的翻炒……!
母亲老健的很,除了收盘子,泡紫菜,切球菜,打豆浆,还要洗盘子!木子专门负责夹粉干给客人,秀子始终站在煤球炉前,捲起袖子,肩上搭一条毛巾,时不时擦一下额头,双手象炒粟似不停的翻炒粉干,一锅接一锅不停的炒着……!
木子的活最轻松,秀子最累,母亲最忙!母亲经常忙不过来,后来秀子想了妙招,用尼龙袋套住盘子,母亲就不用洗盘子,收过盘子,脱下袋子,重新装上袋子便可轮流用了。
天亮时,小可可睁开朦胧的眼睛,闻到楼下扑鼻的炒粉香,便自己胡乱套上衣服下楼,母亲总是笑眯眯叫着,小可心呀,你起来啦,奶奶给你整整,擦一把脸好吗?小可可点点头!
母亲给她洗过脸问她:你是不是闻到香味啦?
小可心点点头,她总是第一个尝鲜的人!
这孩子别看她小,胃口特别好,小方凳上总是摆满豆浆,小笼包,粉干的,她坐在小矮凳上,慢悠悠地吃着!
母亲快八十了,但她从不喊累!见家庭和睦,秀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母亲别提有多高兴,多幸福的!
从凌晨三点一直忙到九点,客人散去,母亲一边收拾桌面,打扫地面,偶尔拿眼晴瞅一下秀子在美滋滋的数着纸钱,硬币!
秀子整理完皱巴巴纸钱,乱纷纷的硬币后,抬头高兴地说:今天又多了十几个客人!
母亲眉开眼笑地说:这说明你的粉干妙的好呀!
面对母亲的恭维话,秀子幸福的笑了!
第二年,木子他们有一些积蓄了,就跑到昆明开鞋料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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