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晚上,我们无处可去,一家人只有围灶沿一圈,看母亲洗碗闲聊!二位姐姐在后堂点油灯撕扯洛麻;我们三个小在跑来钻去,父亲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母亲洗完碗,放在隔橱里,赶紧去切一大木盆的猪草,……切完猪草,拌上少许粗糠,放在提梁中,上猪圈倒入猪糟里!过来后又忙着切鹅草,那刀工更讲究,切的越细越好,切完鹅草,拌上碎米粒喂鹅童,……!母亲的十个手指起码有五六个开裂,经常渗出血丝,虽常抹猪油,也起了大的作用,只能用橡皮膏绑贴着……而后又是纺麻丝至深夜!
入夜时分,父亲等我们几个小的睡下,悄悄的穿上草鞋,腰带上穿着柴刀,肩背冲担,冲担一头缠上一大捆麻绳出门,他趁风高月黑之夜摸上陡峭高山,在山坳里砍柴,直到凌晨时候才挑柴回来,……等我们这些小从被窝出来,太阳己晒的老高了,青青柴禾己厚厚铺满灰坦,才知父亲又一夜未眠,父亲早己不见身影,他己下田劳动去了……!
临近年关,伯父家总是喜气洋洋,而我们家多半是冷清的!每当腊月二十过后,村里人(包括伯父,父亲他们)都会进山里收购公母鸡,再挑到城里去卖!这一来一去,有四五趟好买卖!伯父完全可以赚够过年的开销。而父亲就是不行,虽然脚力比伯父强,体力也比他壮!可是买来的鸡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而母鸡总占大半,公鸡只占小半,一一几便那几只公鸡,也往往太大了些,羽毛也不漂亮,没有卖相,只能贱卖!伯父就不同,他很挑剔,不漂亮的公母鸡他是不要的,挑来的多是不大不小,羽毛鲜亮的公鸡!偶尔有几只母鸡,也是小巧灵拢的黄山母鸡!货色上乘,自然抢手,价格自然就高!
生意上父亲不如伯父,再加我们人口多出他一倍,赚得又没他多,开支又比他多出许多,我们只能勤俭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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