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岁月静好,就让我们的时光慢慢变老吧。
妻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住在岳父母家。每至周末,我不得不驱车两个多小时与她们相聚。儿子的出生,让我多了一份期待,也多了一份牵挂。
昨夜又一宿未眠,因为每每到了深夜儿子就开启吃喝拉撒模式。而我和妻就要手忙脚乱地喂奶、拍嗝、擦掉嘴角衣服上的奶,换尿不湿,有时候是上吐下泻,忙的不亦乐乎。这边他刚刚拉完,那边他就哭起来又饿了。真是吃了吐,吐了吃;吃了拉,拉完就又饿了。现在,我才刚刚开始体验到为人父母的不易了。
“现在是人生最可爱的时候,”我看着手臂怀里入睡的儿子,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因为刚刚吃完奶是要把嗝拍出来的以防吐奶的。然而他还是常常吐奶。
“现在也是最磨人的时候,”妻言。
的确如她所言,我和妻往往夜里忙得没有时间睡觉。儿子闹腾不睡的时候,我或妻就抱着他下床走一走,或抱着他坐以达旦。
“我还好,只是周末而已,而你天天如此啊。”想到妻的辛苦,我对她说到:“到了两三岁就会好带多了,到了七八岁我们就更加不用起夜了。”---特别是像现在这么寒冷的雨夜起来,虽有火炉,但还是有寒意的。虽说现在已经立春了,但南方阴雨绵绵的天气,还是有种透入骨髓的寒冷。
但是妻说要那么快长大干嘛呢,儿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我们也老了。妻的话让我忽然想起我的父母,他们是如何在我婴幼的时候把我养育成人的,肯定也经常起夜吧。现在我已为人父,他们也老了。他们的子女长大了就不可爱了,想起自己平时嫌弃他俩吧唧吧唧吃饭的样子,想起自己抱怨他俩步履蹒跚的样子,想起呵斥他俩丢三落四的样子,……。我就觉得现在的自己是那么地让自己厌。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这首《长歌行》出自《乐府诗集》 ,作者无从考证了。即便我和妻不想儿子那么快地长大,但是容颜易老啊,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
儿子在我的手臂里安静的睡着了,还偶尔张开肉嘟嘟的嘴咯咯地笑一两声,很快又静静地沉睡了。我不知道他在梦里遇见了什么,必定是阳光满地吧。若岁月静好,我愿他的时光慢慢变老吧。我望着窗外渐发白的天,我把儿子放在床上,我也要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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