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家住兰江畔,除了挑水洗衣,兰江还是天然戏水之处。所以,对家乡的水有着很深的感情和依恋。它有着江南特有的“水墨画”般的温润。且素有“三江之汇”,“六水之腰”的美誉。
古人择水而居;因水而盛,兰溪成为钱塘江第一商埠。三江口商埠码头有三十六个,有柳家,朱家等私家码头,还有官家码头。古代旅行家徐霞客在《浙游日记》中描述:“早登浮桥,桥内外诸舡船鳞次紧紧相连”。随着现代化快速进程:汽车、飞机、动车,水路不再那么重要了。因此,兰江静静的、缓缓的流淌着,也曾被近代工业废水污染过。近年兰江重得重视与治理,水恢复清澈。
近些年在外,每当有人问及自己的家乡时,我还是本能的要自我夸赞一番。尽管家乡现代进展不是很快,也不那么出名了,但它的美依然存在。白天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夜晚尤其美的两岸万家灯火的倒影,加上一座座大桥的轮廓变幻灯映在水面上,像被揉皱了的七彩绸缎。
对兰江赞美最早有 唐代戴叔伦的诗句《兰溪棹歌》“凉月如眉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月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写出了兰溪的山水春天之美及渔家的欢乐之情。南宋诗人杨万里的“两岸千千万万峰,看来冷白复寒红”这是描写兰江的冬天之景。还有现代诗人郁达夫写秋天的兰江。“红叶清溪水急流,兰江风物最宜秋”。其实我更喜欢夏天的兰江,曾填词:渔歌子•六岸三江渔火船,网鱼一叶浮翩翩。游泳者,浪圈圈,争先比赛笑声传。
记得疫情前的前几年,市府组织全市游泳爱好者畅游横渡“母亲河--兰江”。兰江最宽处有三百米,地点是从中洲坝下水游到西门码头只有一半150米左右。活动的那天我特地赶回家乡,因没有临时报名点参加不了畅游。我就带照相机去拍照几张记念记念。数百名泳者每人腰间吊着救生球,一片红色浮在水面紧跟着黑头周遭划水溅起的浪花,周边十几条小船侯着把“累了的人”拉上船。浩浩荡荡队伍向对岸推去的场面激发了我的“泳瘾”,我把照相机往石块上一搁,外套一脱就跳下水去,只听旁人喊:没有安全措施别去游。我挥了挥手回应一句“没事”就向对岸使劲游去。我超过了一只断后的缓缓的跟着几位落伍者的小船。对岸已站着大批的冠亚军们,回望着刚刚的历程。一位眼尖的泳友看到向我招手,我上岸与他聊了一会,道别时,我说我要游回去因东西还在中洲坝上呢。他知道我再渡一次兰江是没问题的,但他还是拦住我,招呼了一只小船过来送我回对岸,我恭敬不如从命。后作诗一首记念:今朝又见江水澈,游泳如鱼畅碧蓝。 双塔青山相对望,兰溪仍是美江南。
兰江奔腾不息的水流和兰溪遗世独立的古风,让人有想和远古靠拢的亲近。如今,为恢复水路大型轮船运输,拆除西门码头到中洲坝的浮桥。金兰同城化;长三角一体化规划实施,相信会巩固与提高兰溪的文化经济地位。
但兰江我的家乡水哟,失去了浮桥让我有想和历史诉说的感觉:
码头曾有木浮桥,人走晃如水上飘。
吴越风情经久息,奈何世事憾今宵。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