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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每个人而言,单身本身并没有错。但选择单身的背后,常常隐藏着无尽的无奈和不甘。
于大柱是我父亲辈的老光棍,我出生时他就是光棍,上学时他也是,结婚了他还是。用他自己的话讲,在小刘庄论“打光棍”时间他横竖都是第一。
他比我父亲小3岁,今年58岁。家中兄弟三人,二弟叫二柱,三弟叫三柱。在我孩提时,印象中的于大柱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家中的“巨额资产”仅为破败不堪且空洞洞的茅草房子。
在外人看来,他的脑袋可能也有问题,三十好几的大人了,还喜欢和我们这些小孩打闹,我们没大没小地喊他“小柱”,他还真就老鹰捉小鸡般追着我们跑。一旦逮着我们,他就兴奋地像个疯子。
于家的母鸡一下蛋就被他母亲拿去送给媒婆,并央求帮忙再寻一门婚事,可是每次提亲的事都是见不到女方的面就歇了菜。临近千喜之年,我上了中学,全村上下早已盖上大瓦房,于家的茅草房子还依然挺立,成了村里的一道“奇观”。
于家以及他们三个兄弟,自然而然也成了村里人的笑柄。于大柱的二弟,再也忍受不了村里人对他们三兄弟要打一辈子光棍的预言,花掉全部积蓄买了个云南媳妇,并在村东头建起了瓦房,很快离开了茅草房子。
大柱心里不爽,心想自己比二弟大七岁,却让二弟先娶上了媳妇。他决定外出打工,一来想攒点钱,二来想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拐到个外地打工妹。
接下来的三年里,他辗转无锡、扬州等地,最远的到了北京,做起工地上的搬运工。因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40多岁的外地打工仔根本没法找对象。闲暇之余,他和工友时常会去几家固定的“发廊”,在那里有他临时的“恋人”或“女友”。
或许不是长久之计,在赚够五万块后他又回到小刘庄,花两万盖了个简易的瓦房,余下三万打算也买个媳妇。可是一切准备妥当时,才得知帮二弟买媳妇的“人贩子”进了监狱。
在他进入五十之际,一天村里突然出现个疯女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当众大小便。村里好事者让他赶紧下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众人簇拥下,他拿着一袋“沙琪玛”作诱饵,连哄带骗把疯子拖回了家。
当晚,他想强奸疯女人,做回真男人。可是疯子人高马大,不几个来回就将于大柱掀翻在地,尔后在堂屋撒泡尿跑了。第二天发现,疯子在邻村另一个老光棍家里,再也要不回来。
即将奔六,于大柱再也不抱娶媳妇的念头,只是胸中一团熊熊欲火让他欲罢不能。这两天他常和村里一个四十出头的小光棍混在一起,让小光棍教他如何用手机购物,因为他知道马上有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重大节日即将到来。
他还变着法子,分几个步骤,从小光棍那套出“充气”、“娃娃”两个词语怎样用手机打出来。是的,他要买个充气娃娃,日本原装进口,用掉之前用来买老婆的钱。
不知他在收到货打开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兴奋地像个疯子,和30年前追赶我们得逞时那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11月11日这晚注定是属于“老光棍”于大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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