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次的大胆点个赞。
那次带着自己一沓子杂文,从村镇出发,倒了三站公交,就到了所在地区的报社。
地区报社的大门简陋,某某报社的牌子不太醒目的竖挂在大门的一边。
问过门房老人,就直奔前面不远处那栋坐西朝东的办公楼。进了门厅,拐向一边的巷道,两旁的门边上挂着各司其职的标牌。在林林总总的门牌之间,找寻起编辑室的位置。正在恍惚之间,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从一个房间走出。听说我要投稿,就把我带进她出来的那个房间,粗略翻阅过我的那沓稿件,就拎起一本印着报社标签的稿纸。
“你把自己认为好的文章留下两篇,就在这儿写吧。把文章誊写清晰,我还得处理些事情。”说着她就带上门,并在过道上送来呱呱皮鞋敲打地板的清脆声响,呱呱声很快远去,屋外一片沉寂。
从家中早间出发时,本以为用不了多少功夫的。不巧有处公路挖得坑坑凹凹,公交车跑到附近的村庄上绕行。村庄有几处路口,不是支了棵枯树,就是被几个霸气的壮年男人阻挡在车前。公交司机和他们讨价还价一番,五元十元的买路钱争执来争执去争执了几次,车终于顺着不太宽阔的乡村土路晃悠着前行。不想到了报社,半天已囫囵而过,中午十二点半,我有些气恼。
一边誊写稿件,一边庆幸自己遇到了善良的好人。都同为女人,虽不曾熟识,心下免却了许多拘束。
她出门时,我问了她的贵姓。她说免贵姓孙。
稿件誊写的差不多时,孙女士从外面走进来。她指导我写好稿件后,在稿件的后面,一定要署上自己的家庭所在的省市县村镇村民小组及自己的准确姓名,就是官名,方便以后的通信联系。
“留下你的电话,以后有艺术沙龙方面的活动,可以过来交流。”
“我们村镇上的商店里有电话,那座机打一次老贵呢!”我有点脸红有些慌乱。
“那以后有空你可以过来。我出了自己的诗集,你本来可以看到的。可惜这会儿放在家中,我实在腾不出更多的空闲。不然,我真想让你看看,或顺带着家里看看。”
“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咱们吃顿便饭吧?”
她说什么你自己想吃就先吃点东西,她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呢!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
几个月后,门口在大队工作的会计带来一个信封。撕开信纸,里面是一张领稿费的单子。到大队盖上红亮的公章,到县上邮电局领到十叁元稿费。
我没能看见发在地区报纸期刊上署着自己真名的那篇散文,它长在报刊上是个什么样子?心下一直想找见收藏,却因忙碌而一再耽延。
多年来,再没下过狠心,到任何报刊杂志的地方投过自己丁点的稿件。
不过,孙女士还一直活跃在地区报社。我在地区报纸上多次见过她的大名,只是再没有相逢过。
二十多年的荏苒光阴,她好像一直担着主编的重担。不知她是否还曾记起,曾经眷顾过我这个无名小辈。
也许心下有愧于她当年的真诚。这些年,没有拿得出手的深度创作。以一个忙忽悠了二十多年的大好时光,再一忙,这辈子也将混噩飞逝。
无颜面对孙主编当年的抬爱,只好暗暗祝福她,好人花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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