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送孩子上学。行驶在路口等红灯时,一台大长拖车从高速公路出来,左转而去。车上拉着好似马戏团的道具,有大小的彩球还有些支棱出来鹿角。不知为何,看着这些物件,回望倒车镜里闪烁的车灯,眼睛竟然潮湿。
生活的艰辛不因即将到来的节日而改变,也许是几代人的传承。不仅仅是技艺,也许是一种流浪的生活。舞台上跳跃的身体,翻腾着的是挣扎与渴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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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表演,娱乐开心是主题曲,可儿时因为对小丑遭人嘲笑的一幕而恐惧。台上小丑卖力的表演引来阵阵笑声,我却端坐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陷入嬉闹的漩涡。记忆的片段,试图将小丑与搞笑隔离,似乎如此能避免被奚落时,还能淡定地装模作样,不去想到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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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后来,了解到小丑在戏里不可缺亦不好演。听过故事说一个病人因为精神压力抑郁去看大夫,大夫为其指路——看场周末的马戏演出,尤其是小丑表演。病人告诉医生,他就是那个演员……
是不是将所有的欢乐都呈现了,最终落寞的却是自己拾捡不起来的记忆碎片。
“我”碎了,碎成了百来个“我”,无法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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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脚步,辗转一个又一个城市。太阳马戏团的表演带来热情、奔放的动感,还有配合默契的优美。迪士尼乐园游行的欢乐、喜庆感染着来到的游客。而栖息在动物园或者生态园里戏班子,更多似流浪者,破旧的戏服、劣质的妆容还有始终洗不干净的指甲,艰难地讨着生活。想到此,脑海里时时浮现的,是小丑似笑非笑的眼目中,泪珠滑下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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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的配角,注定的戏份,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不尴尬,也不冒进。
插科打诨,说笑逗唱,戏里戏外,孰真孰假?小丑的存在,也许是源于我们在生活中的窘困,也许是怀念我们被生活撕碎了理想,也许只是演一出戏为我们祝福。
等哪天,曲终人散时,你好想好想去后台看看这个小丑。路过化妆镜子,回头却瞥见一张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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