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蓝忘机又觉得胃有些隐隐作痛，又想起白天从医生口里听来的那个新词汇。
等魏无羡睡着之后，蓝忘机打开电脑，在搜索框里缓缓打出“皮革胃”这三个字。
在看到晚期癌症时，蓝忘机僵了一瞬。
许是白天做胃镜麻药还没过的缘故，蓝忘机心里竟然格外平静，除了有些懵之外。。
上腹胀痛不适、纳差、黑便、呕血、吞咽困难、贫血、消瘦、腹部包块……蓝忘机继续浏览着皮革胃的症状，又一一排除。若说有，好像也只是上腹时不时地有些疼痛。
怎么会是皮革胃呢？明明能吃能喝的。
蓝忘机一边排除各种可能一边想不如去做个增强ct？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因为想要得到最终不是癌症的答案使自己安心还是因为心里那股莫名在上升的不安？
魏无羡迷迷糊糊看到蓝忘机还坐在桌前，喊了声：“蓝湛？”
蓝忘机望着睡眼朦胧的魏无羡，心里开始越来越没底。
如果是真的，自己真的不幸得癌，那魏无羡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计划好的旅行没去，还有那么多场电影没看，还有那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没做给他吃，还有他老了的样子，他还没见过。
魏无羡手伸出去半天，蓝忘机也没过来。
“蓝湛？”魏无羡又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满的困意。
“刚刚临时有点工作。”蓝忘机应道。
小心地删掉所有的浏览记录之后才合上电脑。
魏无羡像是有些冷，缩在蓝忘机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说：“蓝湛，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那就……”
“一辈子”三个字终究卡在喉头，要是不能一辈子都陪着他了呢？
许是因为太困，魏无羡没有追问蓝忘机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反正在他心里，蓝忘机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他魏无羡的。
月色微凉，蓝忘机躺在魏无羡身边，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一夜无眠。
第二天魏无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温度，随意套了件外衫，把有些乱的头发耙在脑后。
本来打算再眯一会儿的魏无羡在隐隐约约闻到香味之后鞋都没穿就跑下楼。
“蓝湛，做的什么？这么香？”
蓝忘机回头看到光着脚的魏无羡，摇了摇头：“怎么连鞋都不穿就下来了？”说着就把魏无羡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
魏无羡略微有些感叹道：“蓝湛啊，想当年，我魏无羡的名气可一点都不小，这要是叫人知道我如今老是被你随手抱着丢到沙发上，可不得丢尽颜面？”
蓝忘机把的粥推到魏无羡眼前，又去厨房拿拌好的海带丝和热牛奶，出来是看着歪头笑着的魏无羡说：“可我为你做饭甘之如饴。”
魏无羡笑出声来，凑到蓝忘机旁边亲了一口。
蓝忘机因为还记着医生说得话的缘故，每每说到关于以后的事情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些没底。
趁着魏无羡不注意的时候，再次预约了检查，在一周后。
看着手机出神时听到魏无羡问：“蓝湛，你今天穿那套衣服啊？我顺便给你拿下来。”
“不用了，我今天不去公司。”蓝忘机答道。
“真不去？”正说着，魏无羡已经从楼上跑下来。
“嗯，在家陪你。”
其实蓝忘机比较担心，如果是真的，那以后可以陪魏无羡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看着一会儿浇浇花、一会儿叠叠衣服的蓝忘机，魏无羡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蓝忘机平日里从来不会在不是节假日的时间呆在家里。
但转过头又想，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缺什么，就算两个人都不工作，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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