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愚钝的过下去,生活会变得更好哦。
去年这时候,“新的一天,新的沮丧”成为了寝室彼此的问候语。也正是那段时间,太宰治在寝室流行开来。未必是巧合,今年这时候读起的石川啄木的诗歌集,和太宰治有着相似的苦涩。不同的是,我曾喜欢往作品里代入自己,如今却是站在一旁审视自己。
这么做的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耻来了。
私下里以“不会处世”为荣的石川啄木,诗句之间免不了寻死觅活的胡言乱语。站在一旁的读者,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只因为想要独自哭泣,到这里来睡了,旅馆的被褥多舒服呀。”——《一握砂·爱自己的歌·九〇》
苟且在眼前,诗却属于远方,这是不可能的。刻意堆砌华丽的辞藻,试图用牛头不对马嘴的意象的焊接来填补意境的空虚,掩饰内心的脆弱,这样子的诗,这样子的写诗的人,乃至这样子的民谣、摇滚、词人,都是卑怯且劣败的,除了玩弄文字的一点能耐,他们的精神世界极其贫瘠。这样子创造出来的作品,是文学里的大麻。
也正如石川啄木所说,“诗必须是人类感情生活的变化的严密的报告,老实的日记”。拥有足够尊严的心灵,并不畏惧面对自己的懦弱与苦难。这样子的心灵,才是真正自由的。
过多的在意名义上的事情,被诸多符号约束着。“诗人”“文人”,一旦被贴上这种标签,脑海里便不由得浮现起诸多轻蔑或神圣的短语来,“文人误国”啊,“诗和远方”啊,读者与作者便不再平等。读者把作者奉为神,认为神能够拯救自己。结果,阅读行为成为了一种偶像崇拜。
阅读的本质,在于自我革命。一个人首先要革的是自己的命,这是人类史上最孤独的宣言。人们试图用文字、用音符、用画笔翻译自己,也有人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们只是默默地欢笑着也流着泪。无论以何种方式留下痕迹,都是在偿还我们所欠下的,偿还生而为人,能够拥有一颗美丽的心。
西行法师,又是以一颗怎样的心,写下 “愿死春花下,如月望日时”的呢。西行樱开的模样,一生的归程。
终于发现,生活就是诗歌本身。
这样子的道理,我懂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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