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这夜……
夜,这夜……
平时常常是一觉醒来知晨意。只有在偶然的不眠之夜,才觉出它不是常态化,人与生灵各自为政,也会相逢;和梦境重温,只是会忘,如同一江春水东流去,似乎不曾来过。聊为小记,以为趣。
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只是一小会,夜恢复了它独有的宁静,万籁无声。只是它临时的起意相扰,没有什么的。不打算在卧榻之侧酣眠时亮灯寻它,伤害它,就让它肆恶妄为一下吧,它只是秋夜寒露的邂逅,应该是不忍张最后一口。只是暗夜中似乎听到了它幽幽一叹,一点心事,些许寂寞,不甘的思想,未了的事儿。它只是兜转,略加盘旋便走了,于我的身体,灵魂,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无意无碍的叨扰,无声无息的告别,彼此来不及打量模样,就退出了。它应是忍不了窗外的饥寒,而入室寻食求暖的。
起夜时在洗手间还见了漂浮于水盆里的一只蜘蛛。往常它总是堂而皇之地在这幽居一隅,在上空拉丝织网,忙于生计。多少次用木棍扫帚把它的丝丝蔓蔓轻拂,以断念想,它却总另起炉灶,整装重扯,又编织出一场梦,又筑起一个巢,空中安家。而这一次,习惯于黑暗的它定是不慎落入水中自溺了,甚或有过小小挣扎。命运真会开玩笑,就这样让它的生命戛然而止,如捻过一只蝼蚁。判断它是否活着,把它倒在洗手池台面上。它奄奄枯萎着,趴卧着不动,不似平常支楞着身体,气数已尽。不知何时,它不惜力气上了五楼,似乎是觉得寻觅到了风水宝地,却不经意葬身于此。正如生活的险境常在寻常处,有时候是避犹不及。
夜色夜幕就是这样让人感觉恍然梦一场。值班时,同事妹妹常说看大家都是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力争警醒。走向长长的走廊如穿越时空。起身转一转。活动一下,解乏解困。如果屏幕飘雪,窗外落雨,耳畔似乎响起《山居秋暝》,和谐自然,浑然应景。长期夜班,头脑混沌,记忆缓钝,对面熟人忆不起,如近视般观者模糊,心急无奈。偶有闲暇时,老公早归,在客厅吞云品茗,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女儿在书桌前看着视频做手工纸盒,盒内锦绣,色彩斑斓,费了不少功,方见端倪初景。
悄悄起身,开灯的脆脆生生,走过的窸窸窣窣,压低了调的喝水时的咕咕咚咚,桌子上的秋果静物,黄澄澄的柿子,红嫩嫩的石榴。任何动静都能流动,搅乱,打破这无风无色的沉夜。而那种异样的动,似乎是莽撞闯入,悄然窃入,无声潜入,不合时宜地搅乱了静的方寸。如闻泉水叮咚,静水微澜,沙漠驼铃,响彻星空。掠过了,拂过了。便回归夜之本色。天花板上的一丝亮光,也觉得碍眼刺目。
夜深无人花睡去。只愿君有好梦,能享受它的安然轻松,不被打扰,不知故事,不觉天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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