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四)

作者: 璃龙学长 | 来源:发表于2022-03-11 19:58 被阅读0次

璃龙学长原创

老比尔的酒杯见了底,希尔刚想起身把酒满上时,老比尔制止了他。

“哦~不用了,先生,我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美酒虽是迷人,可不能贪杯,哈哈哈。”

老比尔醉眼朦胧道。

 

    啊~我孩子出生那一年, 那时可没像现在那样安稳

    那时国家只有侵略与被侵略,吞并与被吞并,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正逢临近的国家要攻打我们, 国家征召当地18岁以上的男性入伍,我也在其中,舍妻离子,背起行囊……临走之际,玛丽娜送给我一串项链,是银制的,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她将项链戴在我脖子上,轻吻脸颊说道“我会为你祈祷的,亲爱的。一定要回来。”

    我重重点头。

   

    家乡离我们是原来越远, 天气愈发寒冷,长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股股寒风直钻我们的衣领里,身单体弱的打着哆嗦,每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随命令前行。

    就在这时,有人轻声哼唱起当地的曲子,旋律优美,歌词亦是朗朗上口。我们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拍子唱了起来

 

      “哦~克伦威克,多么美丽的地方,
      金色的层层麦浪和潺潺的河流,
      那里的姑娘柔情似水,
      醇厚的甜酒醉我心头,
        啊~
        今天我们就要远行~
        只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
      等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
        我们就能回来了。
  等那一天到来
    请给我们酒吧,让我们尽情地畅饮吧!
    无畏面对侵略者~只为我们的生活!”
 

  随着歌声入耳,我们心中的恐惧感渐渐被驱散,越唱身上越是有了活力。

  连长官们  都被气氛带动起来, 跟着其他人放声歌唱,直唱至日薄西山。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领唱的人跟我是一个地方的,他比我大一岁,一头棕色短发,留着一字胡。身材矮小,他的一双眼珠子总是滴溜溜来回乱转,透着一肚子精明。

他一天到晚总是嘻嘻哈哈,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大家都叫他哥布林(西方故事里身材矮小的妖精),我跟他关系最好,只叫他沃夫。

      他像兄长一样照顾我,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

     

  我记得 最后的一次战斗是一个暴风雪肆虐的日子里,大雪纷飞,周围的一切都被雪花渲染成白色,甚至是每个人的胡子眉毛都与临近的松树林相仿,挂满了厚厚的冰霜,我们的脸皮冻得皲裂,刺骨的疼痛伴随着我们。

  侦察者发现了入侵者,他们正在前行,我们要伏击他们,击溃他们!

    一排排骑兵听从着指挥,骑着战马,挥舞着马刀为我们开辟道路。

      他们的眼睛像是火焰,灼烧着一切。嘴中叫嚷着“为了王国!冲锋!”战马似乎听懂了话语,夺命扬蹄狂奔。

 

网图

    敌军也是有备而来,穿着厚重铠甲的骑士们毫不畏惧,迎面迎接来势汹汹的骑兵。

  洪流般的骑兵瞬间冲击着军团,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分散, 人吼马嘶斗成一团,一时分不清你我。

        寒光闪闪,弯刀收割灵魂,渴望死亡的 到来。
    长矛、弓箭、长刀接踵而至,斩断生还的希望。
    残躯生出血红之花,大地一片血红,冰雪将要融化。                             
  我已痛苦如死,却无法逃离。                                                                                        —当年参与那次战争生还者              所做的诗,以回忆过去的场景
网图

      当我醒来的时候,鼻腔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我发现我身上全是血迹,抬眼望去,地上四处是残肢断体,还有些半死不活之人哀嚎连连,正要挣扎着起身,却被敌人补刀,毫不怜悯,一刀直插胸口,如同杀掉一条狗般容易。

    说实话我从小没杀过动物,我曾见过我父亲宰杀羊羔,当我见到这幅场景再也忍不住了,只有一个念头“逃!”

   

      我眼睁睁地看着沃夫的胸口被长矛刺穿顿时冒出几股鲜血,他挣扎着叫嚷着“该……死的入-侵……”话还未说完,便栽倒在雪地上,抽搐一阵后不在动弹。

     

    我克服恐惧,拿着不知道是谁的剑刺穿了杀死我战友那人的胸膛时,从头盔里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我把他的头盔揭开,我的上帝!面貌如此瘦小,竟然是个孩子!

他喃喃自语“妈……妈” 她的眼里满是恐惧,想说出更多的话,可生命之火却早已在他体内熄灭。

    这该死的竟然让孩子去冲锋!我怎么能杀死一个孩子?

  为什么要打仗?我们都有父母、妻儿!我憎恨这场该死的战争!其他人仍在奋力厮杀……

 

    “那最后呢?”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的国家战败了,我们的军团近乎全军覆没,连国王都成了俘虏。跪在地上乞求侵略者。

  人们给侵略者们当牛做马,吃着残羹剩饭。

      我无颜回到家乡,我是一个本该死在战场上的逃兵,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我的脚底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拖着一条残腿回到了我的家,却发现早已被被烧成灰烬,妻儿不知是死是活?周围一片死寂,乌鸦在枯枝上鸣叫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流浪直至如今……

   

      老比尔说完往事后,挣扎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酒馆,慢慢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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