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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柳暗花明

第七章 柳暗花明

作者: J_墨尘 | 来源:发表于2018-08-11 18:23 被阅读7次

    泪水模糊了双眼,简缀看着泡在溪水下的脚丫,仿佛看穿了时空的桎梏,看到了溪水下有一个月亮,两双脚丫。可是其中一双脚丫小很多,是少女的脚丫。

      “嫣儿,我还记得呢!我曾经对着明月发誓要保护你的呢!哈哈~真可笑……”简缀仰头闷下了一口酒,话语中透着浓郁的嫌弃和自嘲。

      然后,闭上眼睛,简缀静静感受着冷风的吹拂,风中恍若时光流速在走,在风中带来了那遥远的对话。

      “…….我发誓,以后你将由我守护,谁也不能欺负你,我也不能!”

      “简缀哥哥……那你可要变强哟。”

      这些话语像是夹带在风中的刺,穿透了皮肤,直接刺痛了回忆,刺痛了内心深处;唯有那一口酒能让这痛楚暂时消失。

      就这样,简缀躺在梅花涧的草地上,闭上眼睛,脚丫泡在溪水里,静静地感受着那虚渺的流年岁月,在风中流淌。

      ……

      就在简缀躺在草地的时候,秦逍遥早已带着秦籁来到了梅花涧,只见秦逍遥袖袍一挥,便在梅花涧的阵法上开了一个口,然后神乎其技地把自己和秦籁隐入黑色夜帘之中,和夜色融为一体,肉眼根本发现不了。

      “爷爷,为什么看着他,我老感觉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悲戚和深沉。”

      “这是个有故事的小娃啊,他的灵魂强大到思绪已经自然而然地感染周围的时空了,也因为这样,我们看过去他那一空间,便自然而然被带入那种情绪中去。他现在是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很强,便不懂得收敛外散的情绪。”

      “原来这样!可是他就比我大两三岁吧,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忧郁的?”秦籁很好奇,好奇到底简缀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爷爷现在出去,你一个人老实呆在这里看着,千万别出来坏了爷爷好事。”

      “知道啦,真唠叨!”

      “哈哈,爷爷去也。”说罢,秦逍遥便从秦籁身边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梅花涧的溪水之上。

      ……

      “哈哈~年轻人,似乎有很多烦恼,能否和老头说说?”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简缀睁开眼睛,从草地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前平稳地站在湖面上的额发童颜的老人,内心暗暗吃惊,这老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穿过梅花涧的阵法,进入到这里。

      “前辈你是谁?为何如此深夜还闯进我简家的剑之圣地梅花涧?”

      “哈哈,小子放轻松,我此次特意前来是找你的,对你们简家无任何想法,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哦?找我?我们可是素未谋面吧?”

      “对于你,我们可能是素未谋面,可是对于我,老夫可是遇见你好几次了。对你可是深感兴趣。”

      简缀听得反而觉得有点不懂,怎么着老人遇见自己几次了,怎么他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想不明白的是这老人为何如此深夜静悄悄地来找他?简缀自认为身上没什么好令人注意的,难道是为了嫣儿的遗物而来?

      “前辈如此,令晚辈好生糊涂,还请明说你的来意吧!”简缀带有敌对警惕的语气对秦逍遥问道。

      “老夫意欲收你为徒,你觉得如何?”秦逍遥说着便从溪面上突然消失,并突然出现在简缀身边的草地上,双目认真地看着有点吃惊的简缀,在等待着简缀的答复。

      简缀看着扬起了一圈圈涟漪的水面,这一刻内心泛起了一波波不平静的思绪,有疑问,有惊讶,有迷茫等,当然其中还是疑问和警惕占的比重更多,内心如此的念头,让简缀不由自主地下意识握住了腰上的软剑。

      “为何?为何前辈有这样的想法?再说我一个不能再修行的人,为何会引起前辈你的注意?从前辈能如此轻易悄无声息地进入我们简家的圣地,就可以知道前辈是非凡之人,为何会对我一个废人感兴趣?”

      秦逍遥先是递给简缀两本秘籍,然后摸着胡子笑道:“哈哈~小子还挺谨慎的,不错,不错。这里有两本秘籍,你先拿去练,至于你是不是废物,待你自己日后去判断。这还有一个飘渺令牌,日后如果你觉得你不是废物的话,两年后你拿着令牌到飘渺学院报道入学,再行拜师吧;但如果你日后还觉得自己是位废物,那就不用来找我,这两本秘籍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吧。呵呵~”

      说罢,秦逍遥一边大笑一边转身踩空而去。简缀捧着秘籍先是愣了一下,看着秦逍遥迅速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想不到问什么,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两年后如何寻你拜师?”

      “呵呵呵~有缘自会再见,至于到时还拜不拜师,一切随缘吧。呵呵~”声音刚落,秦逍遥的背影便消失在夜幕当中,溪面的涟漪也随之平静,倒映着皎洁的明月,反射出一幅黑夜中的明亮夜帘图,好不光明。

      “前辈之礼,晚辈先行谢过!”简缀对着夜空2拜谢。

      ……

      在夜空中消失的秦逍遥,其实并未离去,只是隐入了夜幕当中,出现在秦籁的身边,看着对夜空作揖的简缀,微笑地点了点头。

      “爷爷,你很不老实,故作神秘,耍人家大好青年。竟然你对他那么满意,为何不现在直接收他为徒呢?”

      “哈哈,你还小,不懂。长大了,你就会懂,人是会变的,且看他两年后是什么人吧。”秦逍遥摸了摸秦籁的头说道。

      “你就是故作神秘吧?”

      “好啦,你就当爷爷故作神秘,我们走吧!接下来就看简家小子的路要怎么走了。”秦逍遥回头看一眼间缀,便带着秦籁离开了这一片黑夜。离去的时候,秦籁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简缀,不知为何,她看着间缀看着夜空的眼睛,有一种她们在对视的感觉,不由脸有些红,内心好奇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子。

      ……

      简缀并不知道夜幕下发生的秦逍遥两爷孙的对话,对着夜空拜谢过之后,便

      两本秘籍,一本无名,一本是命师的修行圣典《命行锻谛》。先不说无名秘籍的神秘,《命行锻谛》可是命师修行者最渴求的修行秘籍,即便只是上卷,也已经是十分珍贵。

      然而,简缀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神秘的前辈会送他命师的修行秘籍,虽说很珍贵,但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鸡肋。

      想到命师修行秘籍对自己无用,简缀便不再翻阅,小心地收进储物戒。接着简缀打开那本无名的秘籍翻阅起来,翻开第一页,一看,原来是一本修行手札。不,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本原创的修行秘籍的手写本。

      第一页上面写着,“本人宇文竹,自幼修行,年满二十五修为三卦坎王,被世人称为天才!可惜家族遭难,一夜被灭,自身尘盘被碎,一身修为一夜被废,苟且活下!自此遭人嘲笑、唾骂;街上乞讨,无人可怜。可我宇文竹不甘心,家仇未报,怎能如此苟活世间,堂堂男儿应哪里跌倒那里爬起!在每天受尽凌辱之余,琢磨身体的奇经八脉,希望能找到重新修炼的途径。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让我找到了恢复修行的方法,哈哈哈!后来,自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发觉越来越吃力,因而写下这本手札供有缘人参考修行,共同开辟这一条全新的修行之路,谨记修行本手札的前提必须为——尘盘破碎,修为全废或者从未修行的人!期待同路人!”

      看完第一页,简缀本已死寂的内心,似乎泛起涟漪,这涟漪似乎是被早已沉睡内心深处已久的某种猛兽,将要被唤醒所作的动作带起。

      简缀并未因内心的这微小的波动而欣喜,但也不吝惜感叹这位宇文竹前辈的生性坚韧和修行才华出众,与此同时,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札的下一页,这一页是一幅草图,画的是一幅人体奇经八脉,看着很平凡,然而却给人一种八卦阴阳、浑然一体的感觉。

      第三页是“晓阴篇”三个大字和一段口诀——

      聚灵气,化尘气

      自濂泉,到筑宾

      自筑宾,到濂泉

      循环九九周天

      融血肉,强筋骨

      锁阴维,留尘气

      自周转,源源生息

      旁边备注着这段口诀是恢复修行的第一步,也是第一阶段的修行——汇尘气于阴维脉,打通阴维脉的经络,使阴维脉可以储存尘气,从而可以由内而外使用尘气,如普通的修行者一般,这一阶段的修行,被宇文竹称为“晓阴”篇。

      简缀继续翻阅着第一篇的内容,越翻越佩服宇文竹的才华,越翻内心的波动越明显,泛起的涟漪越来越大,沉睡心中的猛兽仿佛在这涟漪的影响下缓缓睁开眼睛,似乎即将苏醒。

      翻阅完第一篇的内容,简缀便合上手札,盘膝而坐,仔细参悟手札上的口诀、以及第一篇的修行详解和宇文竹的注释。

      阴维脉贯穿人体,循行部位起于小腿内侧足三阴经交会之处,沿下肢内侧上行,至腹部。与足太阴脾经同行,至胁部,与足厥阴经相合,然后上行至咽喉,与任脉相会。起于濂泉、筑宾,终于濂泉、筑宾,经冲门、府舍等穴,自成一循环。

      所谓的晓阴篇,在简缀的领悟看来其实就是吸纳尘气,使尘气在阴维脉循环流转,自然而然地阴维脉便能够蕴存尘气,这些蕴存的尘气最终贯穿阴维脉的所有穴位经络,便形成一个小周天循环,如泉眼一般。

      把参悟捋清晰,简缀和上手札,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激动和忐忑,便开始按照手札和自己的领悟开始修行。

      呼吸、吐纳,这是修行最最简单,也是最难的一步,如果掌握不了吐纳的门道,那就只能是呼吸,和普通人无异;倘若掌握了门道,那就不是简单的呼吸,而是一个转化的过程,把天地灵气转成尘修可以再生使用的尘气,这就是吐纳!

      简缀静静地盘膝而坐,引导呼吸进来的灵气在身体内的经脉流转,每当灵气转过阴维脉的经脉,便运行手札的功法,按照口诀的指引,尝试把灵气锁在阴维脉所在的经脉,然后循环流动,最终使其转变为尘气。

      简缀本以为有以前的修行经验,可以很快做到呼吸吐纳这一步。可是,修行怎么可能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呢!不引灵气入体不知道,原来简缀体内的经脉虽未损坏,但大多已经被一些坏肉堵塞,要想灵气在体内流转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说让灵气在体内循环,转变为尘气。

      难得抓住希望可以重新修行的简缀,眉头紧蹙,然而,依然继续呼吸吐纳,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因为他答应过嫣儿,答应过她要好好地活下去。竟然要好好地活下去,那么就必须为嫣儿,为张叔一家报仇,正因如此,简缀更加不可能放弃重新修行这么宝贵的机会!

      灵气一次次被吸纳入体,一次次在体内经脉逸散,简缀一次次坚持,他坚信总有办法能修复经脉,要不然宇文竹前辈不可能重新修行!简缀细细感受着引进体内的灵气,随着他们逸散的方向,渐渐地简缀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在经脉逸散的灵气并没有如世人所说的那样逸散至体外,而是被简缀肉身内蕴藏的一股股熟悉而陌生的力量吞吃掉。

      这不禁让简缀想起了炎老之前的一席话——“天地灵气的逸散,被他肉身内蕴藏的尘气所吸收,起到一个淬炼肉身的效果;虽说经脉已经堵塞,然而只要能重新运行尘气,这将不会是问题,经脉也因这种时不时的淬炼,变得比常人更加牢固坚韧!”

      难道尘气可以把阻塞经脉的坏肉清掉?要不试一试?

      想到这,简缀便迫不及待地尝试起来,循着一次次灵气逸散的痕迹,尝试去发现尘气藏在肉身的那一些位置,经过不断的尝试努力,终于基本上发现尘气潜藏在肉身那些位置。

      可是,如何把肉身内的尘气引导至经脉呢?没有尘盘,把尘气汇聚至经脉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月色越发明亮,夜色却在褪去,晚风不再,可温度降到了最低,这是黑夜迈步黎明的临界点,溪面倒映着鱼肚般浅白的天空和不皎洁但明亮的月儿。百思不得门道的简缀,感受着黎明前的低温,睁开双眼,看着溪面的倒影,脑海里转悠着各种各样的思考,犹如溪面被不平静的破晓之前泛起的涟漪,飘忽而又隐含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的鱼肚白更加明显,东方更是泛起一层薄薄的红霞,和西方渐渐落下的明亮白遥遥呼应,两者之间的天空像是一条长长的灰黑色画布。这画布把即将褪去的明月白和即将升起的骄阳红染在了两头,似乎就是逝去的白在唤醒初生的红,而倒映在溪面,就是只有两色的画。

      看着这天空的新旧两色的交替,简缀的脑海灵光一闪,灵气和尘气之间又为何不能建立纽带?逸散的灵气为何不能唤醒尘气?我的意志又如何不能作为他们之间的纽带?

      简缀看着散去的涟漪,嘴角扬起微笑,再次闭上双眼,按照口诀呼吸着天地灵气。灵气入体后在经脉中逸散,还是找上了肉身内的尘气。这一次,简缀的意志紧紧跟着灵气,在灵气被尘气吞噬之前,连忙默默运转口诀。但,这一次,简缀并没有在从外呼吸灵气,而是直接通过口诀的运转,以意志为纽带去驱动肉身内那即将被吞噬的灵气,尝试把尘气一同吸进经脉之中。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坚持,就在东方骄阳升起的同时,简缀肉身蕴藏的尘气终于被引进了阴维脉的经脉之中,此时连忙根据手札的心法运转尘气。只见尘气包裹着经脉的坏肉,慢慢的在吞噬着,使其转为黑血和杂质,在毛孔处和肉身的杂质一同排出体外,甚至有的黑血涌上喉咙,被简缀吐出。

      骄阳东升,爬上杆头,简缀感受着在阴维脉流转的灵气。灵气已经在阴维脉形成小周天循环,渐渐转化为尘气,阴维篇就只差让阴维脉循环形成的尘气流转全身经脉这一步就算入门了。

      简缀睁开眼睛,感觉身体那种粘稠的不舒服,看到皮肤表面形成的那些乌黑的角质,以及身前凝结的黑血,再仔细感受着体内在阴维脉循环流转的尘气,和照在身上那舒服的阳光,扑通一声跳下溪水之中,冲洗着身上那恶心肮脏的角质。

      仰躺在水面上,即便溪水已经变了颜色,也没有影响简缀享受阳光的心情,简缀还不时取出腰间的小酒壶,抿上一口小酒,好不开心,好不逍遥!

      ……

      “什么?三少爷不在房间之中?那他去了哪里?”张梦娥一大早过来找简缀,发现简缀不在房间之中,焦急地看着面前低着头负责侍候简缀的侍女,问道。

      “夫人,奴婢不知道,早上奴婢过来准备替少爷换洗的时候,三少爷就不在房间了。”

      “这样吗。那你先下去吧。”

      “是的,夫人。”

      “缀儿,你又去哪了?不会又去喝酒去了吧?唉~可怜的儿!”张梦娥坐在简缀的床前,摸着床上的被单,语气担忧地自言自语着。

      “娘,小缀。姐姐从诸葛家回来快到家了,前来报信的侍卫已经在我们家歇下。”简林木从院子里一边走向简缀的房间,一边高兴地说着,然而当他走进简缀的房间,看见坐在床边一脸愁容的张梦娥和空无一人的床,感到有点不妥,问道:“娘,小缀呢?又不见人了?”

      “恩,我一早上过来,缀儿就不在房间里,你还是带人出去找找吧!别再让他在外面酗酒,免得你姐来看到担忧。”

      “是的,娘,我现在就去。”

      “哎呀~娘,二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在简林木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角落窗户处传来简缀惊讶的声音。

      只见简缀半只脚趴在窗户上鬼鬼祟祟地爬进来,看到房间之内的简林木和张梦鹅之后,有点心虚地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着爬了进来。

      “小缀,一大早的去哪了?还是说你昨晚又溜出去喝酒了?”

      “没有,二哥,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出去锻炼锻炼。”

      “从窗户出去锻炼?骗谁啊,小缀!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咦~二哥,你不是说大姐和姐夫他们要到家里来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不去接大姐,若是倩姐也跟着来家里做客的话,你可是要错过表现机会的。”

      “不会吧?倩妹会来吗?娘,小缀说的是真的吗?”简林木的内心被简缀的这一句话弄得也不顾简缀大早上溜出去干什么,心情一下子如初生的花儿般期待又娇羞,连忙期待又怀疑地向张梦娥问道。

      “呵呵呵~为娘就不太清楚了,你姐也没仔细说有谁要跟着过来,不过你姐夫都过来的话,那么倩儿、小尘和冰儿应该都会一起来,毕竟他们四兄妹的感情这么好。你还是去迎一下他们吧,你不是很希望见到倩儿吗?”张梦娥看着打趣的两兄弟,尤其是今天大不一样的简缀,心情潜移默化中变得如太阳般灿烂美好,也跟着打趣起简林木来。

      “真的吗?那我先去接大姐他们了。”说罢,简林木如狂奔的麋鹿般离开简缀的房间,只留下憋着笑对视的两母子在房间里。

      看着简林木离去后,张梦娥看向简缀,上下打量着,似乎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不过张梦娥这一打量下来,却是把简缀看得心虚虚的。

      “娘,你这样看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脏了吗?看得我怪尴尬的。”

      “娘就看看,老感觉你今天不太一样,但就是看不出那不一样,你过来这儿坐着,给娘认真看看。”

      简缀依言坐到张梦娥的身旁,心中想着昨晚和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再看着张梦娥一脸如猫版好奇的模样,内心如热锅的蚂蚁,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亲娘,毕竟他娘一直如此地为他担忧。

      “缀儿,娘知道你又喝酒了,但你并没有酗酒,但性质是一样的,如果你自己放不下过去那一段往事。往事如梦,你放不下,它便离不开。”张梦娥握住简缀的两只手,就像母狮子怕小狮子掉出树洞而用掌心压住小狮子的小腿,嘴上还语重心长地开导在她心头掉下的简缀,只因她一直很心痛简缀这几年活得如此浑噩,只因她已经习惯这种劝说,即便效果甚微,也不能阻碍一位母亲对儿子痛惜的关怀。

      “娘,往事若真是梦,我便不愿醒来,活在梦中,可能还会少些痛苦;可是,往事只是如一场梦,而不是梦,它实实在在的发生,发生在我过去的每一个角落;我忘不了它,因为我忘不了往事中的人和事,忘不了那些人和事的情!娘,我不是个忘情的人,无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所以,我放不下!再说,嫣儿死在我剑上的那一幕如幻影般一直在我脑海里划过,你叫我怎能放下?”

      说着说着,简缀双目噙着的泪水越来越多,如滴水欲出的红宝石,可里面闪烁的光芒却是那般的坚定和倔强。

      “缀儿,你这样何苦……”张梦娥对视热泪盈眶的简缀,看着他那憋着泪水,和眼角微凸的青筋,内心莫名的刺痛令张梦娥的眼睛渗出泪花。

      “娘,你不用再劝说,也不用为我担心!我简缀不会忘记往事和情谊,但,从今天起,我也不会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娘,还请你放心。”

      “傻孩子,娘信你,只要你别和自己过不去就行。”张梦娥伸手搽掉简缀脸颊的泪痕,噙着泪微笑道,“看看都成花面猫了,等会好好梳洗一番,娘先去准备饭菜,等你姐到后一起吃饭。”

      “嘿嘿,知道了娘。你去吧。”简缀用衣袖擦拭一下鼻子,也开心地微笑道。

      看着张梦娥徐徐离开的背影,张梦娥的黑发中夹带的寥寥几根银丝在简缀的眼中放大,就像是为他而生的烦恼丝。这些烦恼丝此刻在空中,在眼中,最后进入了简缀的心窝中。简缀紧握拳头,感受着阴维脉那一星点的尘气,暗下决心,穷其所有也要重新修行,他不要让往事故人失望,更不愿让当下所有关怀他的人失望。

      一缕阳光照进房内,房间的暗如潮水般褪去,和简缀坚定的目光交织,似乎照亮了心窝,唤醒最初渴望成为强者的心,为所执着的撑起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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