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看了庆山与在拉卜楞寺学习的桑济嘉措的日常对话,特别感动,这么年轻(对话时才24岁)的一个藏族僧人,对人生,对世事的洞察和感受远远超出了我们这些俗人。想摘抄他的一些原话,以宽慰我对他的仰慕之情。
1, 他的微博:
“每年,拉卜楞寺总有一些人你永远都忘不了。一些喜欢在围墙外晒太阳的猪,护发神殿里的老灰熊,住宅里死了伴的孔雀,天葬台的疯子,上密院的老顽童,医学院的老医师。还有这个每年都在磕长头的老人,永远匍匐在埋藏信念的圣地。不管别人怎么问是为了什么。
画画,听经,种一些花在院子里,喝自己煮的酥油茶,看着对面的朋友无奈地笑。该和他谈谈复杂的哲学~
音乐,枯叶发酵的气味,果园里酸甜的水果,蓝得穿透眼睛的天空,藏地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这些都不能耽误我画画。我可以换着做我欣赏和好奇的人。今天我要做梵高。
我喜欢有鸟类歌声的地方,那里的早晨是最美的。窗户外面是阳光、树木和寒风,里面是火炉、书本和茶。鸟在外面秋叶上唱歌,我躺在床边冥想。
那些雪是慢慢地从登日山走过来的,天上似乎有我看不见的幽静小道。它们像迁徙的蝴蝶,太阳出来后在人们的记忆里销声匿迹。但今天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可触碰的身影。这是我在拉卜楞寺十年来见过的第一次太阳雪。
穿着最单薄的衣服,坐在屋檐下,注视着鼻尖闪烁的风景。雪花像渺小的生命一样灵动着。身体的寒冷像热火的烫灼,在修持太阳的观想中已经没有了区别。寒冷或炎热,那都是身体的问题。而身体是心灵的问题,心灵则是见地的问题。眼前似乎呈现着所有感受的满足。回到屋里才知道,我被自己吸引了。
我跟着地球转了一圈,于是天就亮了。
~”
2关于辩论
他说:“物质的作用决定它的性质。比如茶几,用它喝茶,它是茶几。坐在上面,它就成了椅子。如果烧了,它是柴火。事实上它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会产生辩论。
应成派以破来确立论点,自续派以立来建立论点。我们的学习是自续派的,辩论时则用应成派的方式,只要找到逻辑上的所有漏洞,不需要提出主张。
辩论需要很深的学习基础。接触的东西越多对辩论越有好处,但也可能成为一种傲慢。
宗喀巴大师在创立格鲁派之前,举行了很多辩论。格鲁派需要完全清楚自己的开始,所以会说闻思修,注重理论学习。了解概念要像了解地图一样。如果没有辩论,就只是演说自己的观点。”
3,关于游戏
不玩游戏。很多人在游戏里虚拟人生,把自己投放进去,获得游戏里的成就感。这样会产生依赖,把很多现实问题抛在脑后。僧人很少对游戏上瘾,会分辨到底谁在玩谁。我们觉得外面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虚幻的,更不用说游戏了。
4,关于音乐
音乐没有解释任何东西。一本书也没有解释任何问题。问题都是自己的,它只是给你一面镜子,是你自己在解释。因缘也是自己的欲望招来的。当我什么都没有,享受一种禅修的状态,也很好。作用有各种可能性,对人的影响不一样。每个人从佛陀的话中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样。
5,关于使用手机、电脑、听西方音乐,看美国电影,是不是一种欲望的享受?
对。但它们只是服务员,无关紧要。对我的生命来说,只是一些表象的东西。我可以享受,也随时可以完全隔绝。有没有不会有太大的关系。没有这样子的梯子,我照样可以去想去的地方,只是换种方式。
在艺术形式中,有时人试图找到的是某种自己的向往吧。我会想这是不是长久的,是不是究竟的。如果还是依赖于条件,很快就会出现麻烦。在一艘船里,我享受,觉得它美,但不想成为船长。感受一下没关系,但是不可能变成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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