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我旁边的那名少年,叫大勇,身份证上的名字叫作张志勇。而今,已鲜有人知。
回忆里的山坡上、空谷里、天空中依旧回荡着他的歌声:小时候的梦想,从来都不曾遗忘,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陪你到地久天长,爱你到地老天荒……
如果我不打断他,他会反复地唱。可一旦停下来,他就会说起一个名字,以及与那名字有关的故事。
“轩博然今天给我传纸条了。”
“她说我在她心里排第一位。”
“但是她不怎么敢和我说话。”
……
我们身处同一小学,但那个名字的主人我从未见过,但通过大勇,我把她想象一位很漂亮,很可爱,甚至是很懂的女孩。我没办法不这么想,他唱《红红好姑娘》一万遍,就要提及这个名字一万零一遍。
或许,青春总要烙上一个人的名字,才会赋予寂寞一些意义吧。即使天黑的,像不会再天亮了,但有熠熠生辉的星辰摄人心魂,就算不再有曙光爬上额头,又有何所谓。
那时的大勇就是给我这样一种感觉,爱了,整个世界就只有爱了。后来的我,又何尝不是呢。
“轩博然”这个在他心里占据的三年半的名字,直到他改名叫刘天宇以后,才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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