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角落
广而大的“时间”是上苍赠与人的一件特殊且宝贵的礼物,而在时间的角落,一个小村落,一个小姑娘,一个旧日晴空,便形成了一个女孩儿美好纯真的童年时光。
门前的小山丘上,小姑娘近乎是扯着嗓子,高声欢唱《离家的孩子》,歌声在风里传向整个村落,不知是好听还是难以入耳,总之村人是包容了这个欢乐得不知何为“生活之苦”的女孩儿了的。
家中的小院里,仰头盯着高空的飞机,姑娘的脑瓜里猜想着那个离开家乡在外拼搏的亲人也坐在飞机里,只是不知她何时回来……遐想之余,自娱自乐,一个人像《西游记》土地公出来时那般绕着一个地方开始转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不知转了多少圈儿,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倏地停了下来的那一瞬,朝着一个方向,倒下去,与大地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房后的大石头上,小姑娘轻而易举地爬上爬下。那石头是个天然的体育器材,无闻地供她娱乐、锻炼。那石头是小姑娘们玩儿过家家时的那个“家”,在它上面摆上各种“蔬菜”,各种“餐具”,种类齐全的做菜工具,一个小天地,一个温馨的小家,几个女孩儿蹲在大石头上,说笑着,欢声笑语给寂静的夏日午后增添一丝生气。
那时,正赶上收蒲公英的小商,几个小姑娘背上竹篓一大早上山,在山里埋头寻找蒲公英苗儿,用䦆头挖下来,放进背篓。在埋头寻找的时候,已经越走越远。临近傍晚,暮色渐暗,几个小姑娘还在坟墓旁晃悠。现在想想,那时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四周环山,循着山远眺,一层一层山峦,连绵起伏,而在这群山之中,坐落一户一户的人家,小小的村落是整个中国的一个小小的角落;童年的旧日时光是整个时间的一个小小的角落。
突然有一天,小姑娘真的要成了那“离家的孩子”,爸爸说要带她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孩子上学有专门的车接送,小姑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经常来房后卖菜的司机开着的小绿货车。爸爸还告诉小姑娘,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啊,还有蚊子,姑娘立刻想到了夏日里到处乱飞的小黄蜂。
傍晚时分,车上,只能隐约看到人影,小姑娘对坐在她前面的青年好奇起来,疑惑这人活得好好的,干嘛喝毒药啊,心里充满了害怕,又替青年担心了一番。后来才知道人家喝的只是可乐而已,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闭塞可怜。
而我多喜欢那个小姑娘,那个在时间的角落里,拥有快乐童年的姑娘。在梦里,我拼命的跑啊跑,期望追回那永远永远失去的东西,而时间的角落,那个在被无限缩小的地方,欢乐却被我无数次放大的地方,没有外面世界的繁华,没有外面世界的精彩,却是我快乐的承载。长大了,不知是否还有在风里高声欢唱的勇气;不知是否还会有爬墙上树,坐在最高处眺望远方的自在;不知是否还可以用欢声笑语填满自己整个青春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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