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紫苏都不会赶马车,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还要先回永庆庵和房嬷嬷一道回府。时间够用吗?
“姑娘,要帮忙吗?”回头一看,是在北疆时,父亲副将之子,名唤陈刚,成年便被其父带在身边随军教导,因对兵法甚为通晓,又因公事常常出入杭府,所以关系不错。因家世不俗,为人机敏,想来现在是要进京赴职了。“陈大哥,遇见你真好,劳烦您送我回京城好不好?”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求他送我回京。“允贤,才几日不见,你便和我生分了,送你回京自然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给你们赶马车的人呢?”
眼见他要啰嗦个没完,我便说“陈大哥,咱们边走边说行不行?”他听罢,哈哈大笑。便指过来一个人来赶马车,说道“你父亲的脾气,我自是晓得的,若是你回家晚了,你爹的一顿鞭子你是免不了的。可是这个时辰,你又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去给人诊病了?”
到底是熟人,一语道破啊。听他问完,我便一五一十的坦诚告知:如何在永庆庵遇见于家丫头,如何遇见郑齐,搭他的车去给于夫人看病,又如何在回程被郑齐丢下。谁知,他听罢,哈哈一笑,说到:“原来你也有今天”之后,便提起,我们年少时,我比不得他们舞刀弄枪的男孩子,但每每玩在一起,我便将他们身上因为调皮弄的伤痕,当着各家父母,把来源描述的清清楚楚,经常害他们回家挨罚,而我呢?顶多让父亲训斥几句,让奶奶罚着抄些医书罢了。想起儿时的这些往事,我们彼此相视而笑。
“陈大哥,你此番来京,有何公干?”我回神后问道。“你啊,心思这么大,怎么是个女儿身?”见我感兴趣,便将此番来意和朝堂之势细细跟我道来:当朝皇帝虽与孙太后不和,但于重大事情还是一致对外,如今瓦剌对我朝虎视眈眈,他此去是为了参与京城布防,如果运气好,留在京城飞黄腾达也未可知。我笑嘻嘻的问他:“留在京城吧,你若光宗耀祖,陈伯父一定特别高兴。”
陈刚答到:“留在京城升官发财不是不好,只是家族世世代代戍守边疆,为国尽忠,从未想过这些,你不也是一样?虽说你父亲定了”不得行医“的家规,可是,你不还在跟你祖母学医吗?你可曾想借这医术做些别的什么?你如此,我亦如此”。
如此交心痛快的谈话,自从来了京城便不在有过。结束的也是如此猝不及防,因为已经到了永庆庵的后门,见已经到达,陈刚下马向我告别“允贤,我此次来京住在官家的驿站,现在时辰不早了,就此别过。待他日北疆重逢,我们再叙”。我回了礼,见他和随从策马而去。一抬头看见一小尼姑正着急的等着我们,见我们说完了话,便抓紧将我们引向内室。我看见了一件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
“郑公子回来过,黑着一张脸,带来这样一件衣服,告诉我们,如果姑娘回来,请换上这件衣服回家,免得回家麻烦”听着小姑子的话,之前被弃之荒郊野外的怒气便消了一半,明明心肠不坏,却总是冷言冷语,这个人真怪。时辰不早了,换好了衣服,和师太道了別,我们便和房嬷嬷一同回府。
到家了,运气真好。奶奶外出访友,爹因公事应酬还未回家。折腾了一天,我们都饿了,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我回想起白天对于大人说的话,好像有些越了本分,猜想他会不会扔掉方子呢?算了,多开一份以绝后患吧。方子开完,我唤来紫苏,嘱咐她照方抓七副药,送到于大人手上,紫苏有些抱怨“小姐,今天那个于大人那么说你,你还要给他送药……”
我笑笑说,“于大人呢,脾气是差了些,但是于夫人没有错啊,再说,于大人当年还帮过爹呢,所以此番也算是还了于大人的人情”“哦”紫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的,小姐,我明早就去办。”
槐花清晨,微雨,我到是来了做花蜜的兴致,院落里的槐花开的正好,就是它了,我拽着眼睛还没睁开的紫苏去院子里摘花。“我的好小姐,这么早,又下着雨,你拉我出来做什么呀?”我看着她的懒样子,不由得想笑,“你啊,真是一个小懒虫,我是见天气凉了,奶奶前几日又因我的事,没少操心,想做些花蜜给他老人家调养身体,顺便多做一些给你,好不好?”
这紫苏是在北疆时,父亲剿匪时救下的孩子,当时,她的双亲已经去了,父亲见她年幼,又无家可归,便带回来服侍我,说是服侍,其实与姐妹无二。“小姐最好了,来,小姐,我来拿”见有好吃的,小妮子立马精神了。我俩有说有笑的采着花蜜,正要回房,父亲大人走了过来。
“下着雨,不在房里呆着,出来干什么?女四书会背了吗?绦子打好了吗?”我颤颤巍巍的答到:“差,差不多了”爹怒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就在此时,一小厮来报,“老爷,兵部左侍郎于东阳大人来访”爹自己念叨了一句“这于大人近来在朝堂上甚为得意,为何突然来拜访我这个下属?”
爹对我甩了一句“赶快回房”后大踏步的离开了。听到于大人的名字,我愣了一下。于大人不会来找父亲告状吧?花采的差不多了,和紫苏回了房间。紫苏见我吓的连杯都拿不稳了,安慰我说:“于大人和老爷同属兵部,说不定只是来找老爷商讨公事,也未可啊?”不错,不错,我好歹救了她夫人,他不能这样待我。
这样想着,就听见前厅的丫鬟来报“小姐,老爷请你去前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还是来了。心里盘算着,怎么让爹少打我几鞭子,我便已经走到了前厅。父亲的耳力一向是不错的,听到我的脚步声便叫我进来。一进门,便看见了爹和于大人夫妇,我施礼道“允贤见过父亲大人,见过于大人,于夫人”。
于夫人看见我甚是亲切,于大人也不向初见般严肃,于夫人起身就谢我救命之恩,我边看着爹的表情,便否认着曾经对于夫人施救的事情,知道于夫人说我只是拿了银子让他家丫鬟去拿药,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女四书_360百科https://baike.so.com/doc/5547441-5762549.html
槐花蜜_360百科https://baike.so.com/doc/3092605-3259739.html
后记:我也脑洞大开了一次,因为不想便宜朱祁钰那么早出现,从明英宗从政的历史上拉出了一位世袭罔替的少年将军,和允贤做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的对话我到是写的很过瘾,因为“人生难得一知己”吗。这篇的主题原本是想以于大人夫妇认允贤做干女儿为主的,但是,写完才发现,我从历史上拉来的”客人“成为了最精彩,最主要的部分。
所以还要改题目,不过没关系,说不定这位”客人“还会出来转转。我后面的文章可能不会按照电视剧的脉络写了,因为我觉得太坑爹了,也觉得和女医的主心骨离题万里。这一篇里没提及什么药方,只有一个槐花蜜,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要分清真假很重要。
我写着写着,就对谈允贤的丈夫和她写的《女医杂谈》更感兴趣。谈允贤的丈夫应该出身官家吧,因为在一些时代中官商不通婚,一般不会下嫁商家。也许都是读书人,所以更能支持她做想做的事情。说不定,最后我会试着还原她的所有家人,希望我会如愿,也希望你们可以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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