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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凤灵寺

梦回凤灵寺

作者: 淡如微风 | 来源:发表于2018-03-18 21:50 被阅读170次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又回到了凤灵寺。

    梦回凤灵寺

    30年前,印象里总是冬天,厚厚的围巾包裹着头,二八加重的自行车,在西关口等同事洪玉。好象没有太多的寒气留在脑里,一路上总还是那树那庄稼那草地和总是走不到头的路。傍晚时,学校后面无限的铁轨,两个年仅二十的女孩,耀眼地在铁轨上跳房格。那时的心理是浮躁的、烦闷的,却不是失落和寂寞的。

    毕业分配到被称为凤灵寺的中学。知道凤灵寺这个名字是那年农历10月1日的清晨,沿着学校的垣墙周围满是白石灰划的圆圈、黑色的纸灰和各种没有燃完的香火。这所中学曾经是座寺庙。好象柿子树总是种在粪坑边上一样,农村的学校总是建在寺庙里。当地人习惯叫它做凤灵寺中学。那时从城区到凤灵寺没有公交车,有段路是乡村道路,天晴如刀天雨如胶的黄泥路面,骑自行车得一个半小时。学校里也是给了宿舍的,只是纸糊的顶棚上面总有老鼠夜夜开奥运会,偶尔还会有小青蛇在清晨出现在宿舍门外的草丛里,总是不敢塌实的睡,宁可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迎着寒风赶路。虽然很辛苦,但两人做伴,并不寂寞。说说校长的坏话,笑笑当地孩子的口音,也就过去了。后来听人说,那时的我们特别漂亮,粉红的脸,洋溢着青春。

    梦回凤灵寺

    有个铁老师,教语文的,古道热肠,自负而狡黠,是教研组长,自学成材的那种。据说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手段,是在成名教师的窗外一耳朵一耳朵听来的,加上自己的琢磨,在当地颇有威望。我们这些后生十分的崇敬。接触久了,不过是方言俚语的打趣加上高压手段的折磨,孩子们不敢不学,不敢不记罢了。毕竟我们是受国民教育的,对打骂学生的行为无法接受。造化弄人,多年后,妈妈感慨的的说,多好的女儿竟然也会骂人了!惊得我一生冷汗,这是后话了。那时很多所谓的勾心斗角小儿科一般搞笑,但身在其中有无法抽身的乐趣。有几个颇有趣的老师,都是从这里唯一一所师范大学里里分配来的单身,现在都已洒落在天南海北,在当时却陪伴我走过了一生中含苞待放的好日子。

    张君就是其中的一个。是姐姐的同学也是我的学长,年轻教师里的元老,帅气而闲散,标准的城里娃样板,一个若人注目的漂亮小伙子。因为都不是本乡土生土长的,有自觉不自觉被排斥的感觉,很容易的走近。农村的夜格外的长,该是谗了而不是饿了,我和张君一起翻过学 校的垣墙出去偷毛豆。垣墙很高,是为防止住校学生攀爬特意加高的吧?对我这样表面看起来文弱的女孩应该是有难度的。在张君的鼓励下,加上猎奇以及在漂亮男孩面前不肯服输的心,几乎连滚带爬的过去了。学校外是无尽的稻田,夜深处,万籁俱静,四下里除了蛙声就是自己的心跳声了。我们一面迅速的捋豆荚,一面紧张的四顾观望。80年代还远不是很开放,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稻田深处...太多给他人想象空间,何况为人师表。冒险的行为对于年轻人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仿佛异域风光,更像初次喝酒——私醉非醉,不忍放手。从垣墙翻回学校时,多了一旅行袋的毛豆。酒精炉,盐,有了贼醒味,特别好吃。毛豆奇异的香味至今弥漫在我的记忆中那间土坯青瓦的宿舍里。

    两年前,我再去凤灵寺,早以面目全非(该说涣然一新吧),甚至连一个熟悉的背影都不曾看见。梦里却固执的保留着原来的一切旧貌,土坯青瓦的宿舍,泥泞的小路,无垠的稻田,浓重的口音,以及定格了的永远不老的同伴....仿佛故乡一样,凤灵寺是那个我从未离开却永远回不去的地方,她只在我的记忆里,在梦里....春天来了,大店子,梧凤,小店子,龙台....这些小村庄里该是油菜盛开了吧?镇上的歪脖榆树发芽了?街边的麻花刚出锅?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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