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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那个时代(24)——细说炉子(二)

我们的那个时代(24)——细说炉子(二)

作者: 巴尔 | 来源:发表于2021-11-03 17:21 被阅读0次

(4)炉子的冬天和夏天

      炉子最繁忙的季节莫过于冬天了。为了准备过冬,家家要储备足够的柴火和煤。虽然这里是北方的城市,但家附近有一座小山,拾一些柴火还是能够做到的。邻居的姑姑带着我边爬山边拾柴火,我人小干不了什么大事,基本上是"游山“了。山上有红彤彤的山枣最吸引我了,我们唱着歌,摘着野果,快乐无比地干着活。”拖煤坯”是另外一件快乐的事情。大人们可能不喜欢,但我们小孩子把这活当成游戏了。买了煤面堆在院子里,到远处的郊外挖一些黄泥,放到煤堆的中央,倒入适量的水,我们的“游戏”就开始了。穿上水鞋,跟着大人们踏进煤堆,前后左右地踩下去,期间用铁锹搅拌着,小孩子们也互相追逐着。等煤搅合好后,就一点一点地把黏糊糊的煤铲进一个长方形的木框“磨具”里,抹平后,把磨具拿起来,一个煤块就做好了。接着重复同样的操作,几十个煤块就整齐地躺成两排,在屋檐下享受着“日光浴”。再看看我们的手上、身上和脸上就挂了黑彩儿。

      晒干的煤块和柴火堆放在院子的小房里,冬天厨房的土炉灶里就有了“炮弹”了。清晨,用柴火点燃炉子,慢慢地加上一小点碎煤块,拉着风匣,火就一点点着了起来。城市里那时也是炊烟袅袅的。我们小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玉米、土豆和地瓜放在炉坑处,让掉下来的碳灰来烤焦它们。等到炉灶上的饭菜做好了,我们“烧烤”的东西也香味诱人了。滚烫焦黄的食物等不及它们凉下来,我们就开干了,边吃边不断地搓着手,哈着气,狼吞虎咽地把美味分享了。

        屋里也有一个炉子,这个炉子基本上冬天是不会让它熄灭的,因为需要用它取暖。厨房和室内的炉道都通过炕洞,这样炕上就始终是暖和和的。那时家里来客人都是“请上炕”的。室内的炉子也是我们的一个“玩具”。那个时代家里能够吃的东西很有限,但冬天家里会有一些储备。我们悄悄地把粉条、黄豆和大米粒放到炉子上面烤,粉条会慢慢膨胀,吃起来也很香。最常烤的是玉米面饼子了,焦黄的嘎,就是现在的玉米锅巴了。偶尔也烤上一条晒干的小咸鱼,烤饼子就烤咸鱼是一道“人间美味”。我妹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炉子上用一个铝碗,把一块桃酥加热成面糊状来喂小弟弟。

      夏天来临的时候,这两个炉子基本上就“歇工”了。天热,屋内的炉子不能再用了,否则那会是热上加热的。爸爸在院子里又垒起了一个做饭用的小炉子。后来就有了蜂窝煤,“拖煤坯”的游戏就从此消失了。 

      夏天的快乐是远离炉子。城市没有农村那么大的院子,也没有可以乘凉的平台。每天吃完晚饭后,矮房子屋里太热,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拿着“炕席子”来到了“西道”的大“马路”上,沿着大道两边,“浩浩荡荡”摆上凉席,大人们就席地而坐,手里摇动着大蒲扇子驱赶着蚊子。小孩子们也不再到处跑闹了,躺在凉席上,让马路上一丝丝凉风伴着邻居间催眠的“唠嗑”慢慢地飘过耳旁,半夜时分大人们抱着熟睡的孩子陆续回家了。

      屋里的炉子也就享受了一个清闲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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