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沟里的风,性格是多变的,说起就起。它打了一个盹儿,晌午一过,便开始吹。
路两边的大杨树叶子在树梢处开始预警,哗啦哗啦的响着。太阳的光线照得树叶背面直反光,颜色有些白,与其他叶子簇拥着,拍打着。很多个树梢开始向同一个方向摇摆着,频率一致。
一些小树苗儿太过单薄,摇的幅度大一些。那些粗壮的树干仅能看出树梢在动,果然,根基够稳。生物界的生存法则同样适用——论资排辈儿。
路边的不远处坐落着一所学校,是一所仅有两排教室的乡村小学。简陋的围墙内,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第一排教室的正中央处,矗立着一根旗杆。
此时,风来到了校园内,吹起了红旗。空中的旗子开始抖动得厉害,并传来不满的抗议之声。前一秒还是温柔的,后一秒就翻了脸。都是风惹的祸。
学校的后面有一条小河,这是一条普通的内陆河,不深也不浅。站在岸边的,有几只鸡,几只鸭。鸡开始并未感觉到风的来临,依旧在草丛中悠闲地捉着虫子。
待风经过,将它尾巴的毛吹了起来,形成一个扇形。毛发忽然被吹立,把鸡自己也吓一跳,惊了一下,逃也似的跑开了。可能,它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妖怪,亦或是无法看见的幽灵,击中了它的灵魂。
旁边的鸭子也跑了,不知是被鸡感染了,还是被风的气势压倒了,“嘎嘎”的叫着,飞奔着。由于奔跑太过仓促,鸭先生们连续跌了几跤,慌忙爬起,又继续寻着鸡的路径追随而去。
距离河流几百米处,一片骄傲的麦子正展示着它们几近成熟的麦穗。虽然低着头,那也不过是在假装深沉。真正的低调,是来自地下的隐藏。
此时,它们并不欢迎风。因为风的嚣张,会吹落它们的籽粒。可是风并不在乎,它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麦子终于招架不住,跟着风的力量摇了起来。
风瞬间玩儿上了瘾,使得麦子此起彼伏,一浪接过一浪。麦子的秸秆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滋滋”的声响,表示讨厌风的到来。麦穗相互碰撞着,有的甚至摔倒了。在一份大于自己的力量面前,弱者简直不堪一击。
飚了大半个下午,风的任性劲儿终于过了,回过头来才发现,它吹跑了平时陪它玩儿的云,固自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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