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凡斗狗
一晃1年过去了,狗剩满周岁了,狗剩从出生就十分懂事,不是饿了或者想大便了,他都不闹,张花和张狗都说带了这么多个孩子,这个孩子最省心了。
张花经常带着狗剩去田里干活,到田里把狗剩往田埂上一放,就可以自己去干活了,狗剩在田埂边安静坐着,狗剩经常随手摘下田埂边的狗尾巴草,小手拽着,将狗尾巴草放进自己没牙的嘴巴里吧唧吧唧像大人一般吸着,虎头虎脑看看地上的蚂蚁搬家,看看天上飞舞的蜻蜓和蝴蝶,看看天空的云朵和太阳。
这天像往常一样,张花带着狗剩来到田边,将狗剩往田埂边一放,给狗剩小手上塞了一副黄铃铛,就自顾自去干活了。
狗剩拿着铃铛,等张花转头干活,一把将铃铛扔到自己胸前的小袋子里,红扑扑的小手升出去摘田埂边的狗尾巴草。
狗剩的小手刚够到狗尾巴草,这时从他身体左侧传来一股腥臭的腐烂味。
狗剩扭头一样看,一只狰狞的狗头在身旁,这只狗真丑,一只眼睛被狼还是别的狗抓瞎,只剩下一个黑洞,耳朵上挂着不知哪里沾来的黑色粪便,嘴巴里锋利的牙齿上还挂着黑色肉条,一条鲜红的舌头从沾满泥土的嘴里垂下,吹着腥臭腐烂的气体。
狗剩停住摘狗尾巴草的手,眼珠子直转,怎么办,这种野狗什么都吃,我对它来说就是一顿美食。
犹豫间,野狗凑近狗剩,舌头顺着狗剩的脸舔着上来。狗舌头味蕾的粗糙和狗牙的锋利划过狗剩粉润的小脸。
不能惹怒它,一定不能惹怒它。对了叮当。
狗剩缓慢摸出口袋里的黄铃铛,拼尽全力向一旁丢去,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铃声果然吸引野狗的注意力,它直接跳过狗剩,扑向铃铛。
铃铛声音也引起了正在干活张花注意力,张花一看,啊,魂飞魄散,自己孩子身边站着一头野狗,张花连滚带爬向狗剩冲过来,边冲边声嘶力竭喊,啊,啊,滚开,滚开。
狗剩一看,糟了,离野狗还这么远,妈,你喊什么呀。
果然,野狗扑到铃铛后,舔了一口,看不是食物,张花的声音喊叫声又传过来了,野狗扭头,一口叼住狗剩身上的围兜,顺着田埂就跑。
野狗叼着狗剩,边跑边晃,张花在后面拿着锄头追,边追边喊,救命呀,救命呀,孩子,孩子。
狗剩在野狗嘴下,狗嘴里的口水顺着晃动飞溅而下,一股作呕的气味围绕在狗剩身边,野狗边跑边晃动,把刚满周岁的狗剩晃得是天昏地暗,眼冒金星,隐隐作呕。
张花还在后面跟着追,撕心裂肺的喊叫穿透宁静的田间,正好今天在附近干活的村民不多,离得较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野狗叼着狗剩慌不择路,到了河边,扑通,野狗叼着狗剩跳进了大河。
这条河在当地也是很有名,虽然水流得不快,但是这条河很深,水草遍布河底,每年都有几个贪玩的熊孩子丧命于此。
狗剩在下水的那一刹那,唯一的念头是,md,我的人生才开始呀。
一到河里,野狗就拖着狗剩四肢扑通扑通向对岸游去,狗剩的身体斜飘在河面上。
张花的哭喊声远远传来,我的儿呀,我的儿呀,张花坐在河岸边撕心裂肺喊道。
在游的过程中,狗剩的头被野狗头压在下面,野狗把狗剩当成一根木头借力了。
狗剩在狗头下面不断扑哧着自己的小手,喝了几口水之后,渐渐的狗剩折腾力气也好像用光了。狗剩窒息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心脏也渐渐停止了跳动。
突然间,一个气泡在脑海里炸开,狗剩发现他飘在河的上方,母亲坐在湿草地上,耷拉着双手,满面泪水,呆呆的看着河中央被野狗拖着的狗剩,嘴巴里喃喃自语,狗剩呀,妈妈对不起你呀,妈妈怎么不看好你呢。
听到求救声的村民拿着各种工具,顺着田埂飞奔过来。
野狗拉着河中的狗剩还在不断往对岸游去。
突然,一股下坠的拖力把半空中的狗剩往下拉,一阵眩晕,狗剩又发现自己回到水中。
水里狗剩眼睛睁开了,又可以呼吸了,这个呼吸不是用鼻子,狗剩发现自己的全身毛孔可以从水里获得氧气,同时一股暖流从狗剩的丹田处升起。
这股暖流好像可以控制,流向脚就觉得脚很有力气,流向手就觉得手很强壮,流向头部,就觉得头脑很清晰。
水下狗剩脑海引导这股暖流到右手,右手整条手臂鼓起,如同健美运动员一般,狗剩伸出手一把捏住野狗的喉管,用力一捏一旋,啪嗒,野狗的喉管被捏碎了。
野狗狗头渐渐垂下,生命的色彩从它眼里流失,失神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在上游的狗剩,充满疑惑,似乎在疑问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大力气。
用完这股气后,狗剩的手臂又恢复原状,他漂浮在河中。
这时,会游泳的村民已经纷纷跳下河,向狗剩游来,村里的张大爷首先抓到了狗剩的肚兜。
拉着狗剩到岸边,张花连滚带爬扑过来,抱起狗剩,拿手试了试狗剩的呼吸,那手掌摸了摸狗剩的心跳,谢天谢地,狗剩还活着,狗剩还活着,张花由悲转喜,满面泪水一个劲笑着对着周围的村民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湿漉漉的肚兜里,狗剩安静的睡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只野狗肚子翻白,顺流而下,而安睡的狗剩丹田处,一股新的暖流正在升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