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24点了还没睡,一般都在看视频。这次,竟因为这本《巨流河》熬夜了。
“巨流河是清代称呼辽河的名字,她是中国七大江河之一,辽宁百姓的母亲河。 哑口海位于台湾南端,是鹅銮鼻灯塔下的一泓湾流,据说汹涌海浪冲击到此,声音消灭。”
“这本书写的是一个并未远去的时代,关于两代人从巨流河到哑口海的故事。”
以上选自2010年7月作者齐邦媛在台湾桃园为此书写的序。
“那英挺有大志的父亲,牧草中哭泣的母亲,公而忘私的先生;那唱着《松花江上》的东北流亡子弟,初始文学滋味的南开少女,含泪朗诵雪莱和济慈的朱光潜; 那盛开铁石芍药的故乡,那波涛滚滚的巨流河,那深邃无尽的哑口海,那暮色山风里,隘口边回头探望的少年张大飞......如此悲伤,如此愉悦,如此独特。”
以上选自王德威教授2009年11月写的后记。
能看到这本书,是缘分,也是幸运。幸运知道了那个时代的一些可爱的人,可爱的,或悲惨的事,还有不同地方的风景描述。读的过程中,有泪水,有期待,有敬佩,有羡慕,有世事无常的感叹,也不禁回想自己的生活,展望自己的未来。
书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从1924年作者出生到1947年国立武汉大学毕业,后半部分是1947年到台湾后的工作,婚姻,留学经历,结尾是到大陆探亲的经历。“即使身体的疲劳如霜雪重压下的枯枝,即使自知已油尽灯枯,我由故乡的追忆迤逦而下,一笔一画写到最后一章,印证今生,将自己的一生画成一个完整的圆环。”
作者的父亲和母亲是门当户对但是思想确实两个世界的人。我称作者为齐先生吧,那个年代的女性文化人,都是先生。齐先生曾 问经历半世坎坷的母亲,“有没有后悔嫁给父亲?“母亲第二天告诉她:“不后悔,他是温和而洁净的人。 ”母亲的犹豫是可以理解的,结婚之后,由于留学,工作等原因,父亲常年不在家,甚至丧失幼子的时候,也是孤独一人,默默哭泣。也是由于工作的原因,跟着父亲四处流亡,漂泊,当然,也是同甘共苦的幸福时光。
儿子上学的路上弄湿了鞋,也是不能坐公车的。学校迁徙,儿子和其他的学生一样要徒步,“一则须知公私分明,再则小孩子不可以养成炫耀的心理。 ”齐先生大学的时候是朱光潜的得意门生,毕业之际去看望老师,不说工作的事,不想让他以为是为了工作而来的。后来,在台湾当老师的时候,培育了有 ‘’ 革命感情 ”的学生,在医院里工作的学生要帮助自己,齐先生偷偷溜了。父女二人都是温和而洁净的人。
齐先生的品行和学识还有婚姻,受父亲影响很大。但是,她一生“对文学的热爱和观念,其实是得自我那没有受过中学以上教育的母亲,她那苍莽大地的自然现象,虎狼豺豹的威胁,和那无法言说的寂寞人生化作许多夏夜的故事,给我童年至终生的启 发。” 母亲很善良,觉得每个在东北没有家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她给他们做饭吃,其中有一个父亲被日本人在广场上用油漆活活烧死的18岁学生,张大飞,无家可归,成了齐家的家人。齐先生和张大飞之间的感情,纯净,感人,伟大,温暖,悲痛。张大飞为国捐躯之后,齐先生说“自六月以来,我心中对张大飞的悲悼之情,沉重又难言。我不知如何恰当地称呼他的名字,他不是我的兄长也不是我的情人,多年钟情却从未倾诉。想到他,除了一种超越个人的对战死者的追悼,我心中还有无法言说的复杂沉痛与亏欠,谈到他的任何轻佻语言都是一种亵渎。” 齐先生能一字不错地背下张大飞的遗书,其中有一句:我生前死后只盼她一生幸福。
齐先生形容张大飞的一生“如同一朵昙花,在最黑暗的夜里绽放,迅速阖上,落地。那般灿烂洁净,那般无以言说的高贵。”
齐家父母子女,还有长大飞,都是温和而洁净的人。
还有其他想要写的,太多,以后再说吧,强烈推荐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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