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抑郁症好了?”
“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样的人,可以变得健康起来。”
医疗基地中,人们都在谈论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可都是认为加文无药可救了,甚至以为加文会死。可是他非但没死,反而比以前更精神了。
在出院之后,他立刻就投入到了他的工作之中——一名医生。去救别人,而不是等着别人救他。至于他为什么走出了困境,没有人知道。
前来的心理医生可都是失望的很。政府拿十万元的奖金来悬赏,悬赏一位医生来治疗加文。他们从四面八方跑来,又向四面八方跑去。
那间病房被永久留存了下来。加文是医学奇迹,这间房子,自然也就作为奇迹的附庸品,被政府永久性的收藏。
至于政府,现在倒也是没有那么多人反感。他们只是为了减轻痛苦,重伤者不能眼睁睁地去死,既然拯救不了,还不如让他们走的安详些。
加文被洗清了嫌疑,在这医疗基地里,仍有人在憎恨——他们是在憎恨政府。憎恨政府埋葬他们的家人,可那些人的声音,远没有一群人的声音大。
最近不是那么宁静了,不是说人们变得暴躁,而是人们开始热闹起来。医疗基地是坐落在地下的,人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抑郁。
冰蓝色的灯光照耀着整个基地,地板变成了太空般的银灰色。长廊中有着零零散散的人,但侧耳倾听,鼎沸的吵闹声就可以灌满你的耳。
今天,有几名记者来到了医疗基地。
“加文先生,听说您是有抑郁症病史?”
“是的,我在10岁的时候患上了抑郁症,那时正是我母亲离世的时候。”
加文表情温和,他的神态完全对不上他说的话。
“那么那时候,你还记得是怎么走出来的吗?”
“我不记得了,那时母亲离世,我哭的很厉害。别人将我拖走,我就敲打着病房的门,想要留下来。之后的一段时光,好像都不记得抑郁症的事了。”
加文的笑容不是那么厉害了,可他的脸还是有着一点微笑。
“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自己成为了医学奇迹,没人可以医治的抑郁症,竟然被你自己克服了。”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了,可是我没想到,有人比我更不幸。”
“我的妈妈是一个医生,我的爸爸是一个司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的爸爸在我年幼就离我而去,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的妈妈每天都在救人。我可能也受她的影响,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职业。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在八九岁左右,开始对这个职业产生恐惧。”
“那是在一天上午,没有什么阳光,妈妈在医院里,进行一场手术。我像是家属一样,在旁边等待。”
“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过程。我那时从来没听过病死的消息,我在门口只是等着妈妈,等着妈妈将病人治好。”
“六个小时了。”
“妈妈举着血淋淋的手,上面还有一些组织器官。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腿迈着颤抖的步伐,双手扶着白墙,自己倒在地上,血水混着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一旁的医生面无表情,对病人的家属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一直在问妈妈,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发疯般地说,她是个杀人犯,她杀了人。”
”救不好人就要受到千夫所指,就要被人们憎恨。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泼脏水,我为什么要比杀人犯更肮脏?“
“我在十岁的时候,妈妈患上了癌症。我不知道癌症多么的可怕,只是知道,治疗癌症的医生都是好医生。”
“在最后一天晚上,妈妈轻轻地告诉我,不要被外表所迷惑,救人者要敢于被背叛,敢于被误解。”
“她的一生都在救人,可是最后,却没人可以救她。”
“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没得选。披上白大褂,去挽救更多的人,不要让一个个人在病痛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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