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郑州的记忆

作者: 林叶上 | 来源:发表于2016-04-14 19:51 被阅读128次

那年还不了解李志却已经一遍一遍的循环《关于郑州的记忆》了,那年夏天基本上每天都洗个澡,洗澡的时候总会压抑地嘶吼“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来爱去不明白爱的意义……”那年冬天的每个晚上都在宿舍的被窝里合着音乐,说爱你。


刘磊十八岁来到郑州,来时怀揣着报复得逞的快感;刘磊二十二岁离开这里,和每个兄弟说再见,唯独没有和最想见他的那个人说再见。

作为我们宿舍唯一一个在高中就有过女朋友的人,他却不愿意在每天晚上的唠嗑中说起高中的那些事。

我明白,因为我知道。

我和刘磊不同,我这个人不怎么好相处,斤斤计较而且不近人情,整个学生时代都没有什么朋友,刘磊算是我大学四年唯一的朋友。

他老喜欢叫我兄弟。我其实暗自愧疚,因为他拿我当兄弟而我心里只认同他是我朋友,这已经是为人的差距了。

大一寒假,我们俩都没回家。我嘛,家里穷,打打工挣点钱,而他为什么不回家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但那时候大家都还只是大一,心里憋不住东西,更何况他已经憋了这么久了。

刘磊家境一般,成绩一般,在学校不扎眼。但高二那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很扎眼的女生,很刺眼。

很多男生都睡过她,每个想睡的人都可以睡她,她就是个骚货。

“去你妈的!”刘磊不止一遍地在心里骂过那些说坏话的人。

刘磊会频繁地上厕所,珍惜和她迎面碰上的机会,刘磊会多走几十步路过她们班,刘磊会在食堂排队的时候往后看,刘磊会在宿舍阳台朝下看。

高二下期刘磊班的一个混子想睡她,于是追她,甚至翻墙上网回来给她带两碗米粉,叫她挑一碗,不想吃的就扔掉。

一周之后他们就好上了,因为班上有同学看到他们在街上牵着手。

“哈哈,胸好大,我还没想弄她她就掏出我的东西往里塞……”每天那个混子都在吹嘘这些话,甚至说得越来越脏。而他没有注意到刘磊几欲喷火的表情。

那天下午,刘磊明明走过去了,明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刘磊看到了她挂在眼角的泪,她哭了。

“我去你妈的!”刘磊冲过去和两个高三的男生打了起来。

那个混子和高三的那两个男生是兄弟,那两个男生的女朋友对她勾搭过自己的男朋友耿耿于怀,放下话要混子她分手。混子想反正便宜也占了,睡也睡了,分就分呗。四个人围着她,混子冷眼旁观,两个绯闻男友一言不发,两个女人喋喋不休地咒骂……她被甩了一耳光。

刘磊直接被打回家了,左手骨折。那是刘磊最有勇气的一次,那是一个男生最不后悔的选择。

警告、通报走过场一般,一周后刘磊回学校时注意他的目光多了很多,因为他是傻逼,他和她在一起了。

多幸福。刘磊在家养伤的时候和她每天聊到晚,在qq上说他的小心翼翼、说他的爱、说他的注视,说她的美好。

对于刘磊而言高二下学期很幸福。

高三她要出去补习,她是艺术生,要参加艺考。

那年寒假刘磊就被分手了。没有意外,似乎刘磊早就知道会有这天,他也能接受,但是悲伤与恨不能控制。

“我过去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刘磊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但是多么可笑,因为刘磊从来就没有恨过,他只是逃避。

那年高三很难忍,但却匆匆而过,比在纸上划上一撇还快。

刘磊高考考去郑州,和过去的十八年挥手告别,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意。

那其实是逃避,我知道。


上面的分割线你若是往上划仍能看到更上面的文字,分割线不能把文字分割干净,更何况大学并不是分割线,它不能把你和过去分割干净。

学妹很好,好到我们每个只和她见过一面的人都对她有好印象,好到我们作为刘磊的室友会羡慕他。

我们这些人本就对未来不抱希望,普通家境二流大学三流专业,只有对今天和明天早上的睡眠。但是郑州的二流大学多了去了,我见过的情侣也多了去了,是破裂是伤害我都无动于衷,但唯独对学妹和刘磊的爱情遗憾。

呵,“学妹和刘磊的爱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学妹的爱情,因为刘磊始终都没有在这场爱情里燃烧,他只是歉疚,他一直都是偿还学妹对他的的好,愧疚学妹的喜欢。

但是学妹在遇到刘磊时刘磊就已经是这样子了,他的过去学妹并没有参与,他的善良、他的平庸、他的郁郁寡欢,他的兴高采烈,他的过往中没有并学妹。

没有参与刘磊的过去,那么通往未来时就缺少一样筹码。

我为学妹遗憾,我为学妹高兴。


《关于郑州的记忆》我并没有把故事的重点放在郑州,而是主笔写刘磊的过往,刘磊是悲伤的,他是由不堪的过去塑造的,他对于郑州只是个过客,郑州对于他只是暂时落脚的房子。

来时悲伤,走时匆匆。

他终究是成为了别人的过往。不知道他是否遗憾,是否想念过学妹,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落荒而逃的。

郑州,我想的不是你,郑州,你不是我的记忆。


“关于郑州我知道的不多,为了爱情曾经去过那里

多少次在火车上路过这城市,一个人悄悄地想起她
她说她喜欢郑州冬天的阳光,巷子里飘满煤炉的味道
雾气穿过她年轻的脖子,直到今天都没有散去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想去都是忏悔和委屈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来爱去不明白爱的意义
关于郑州只是偶尔想起,现在她的味道都在回忆里
每次和朋友说起过去的旅行,我不敢说我曾去过那里
关于郑州我想的全是你,想来生活无非是痛苦和美丽
关于郑州我爱的全是你,爱到最后我们都无路可去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有情有义又是有米无炊
时间改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
让我再次拥抱你,郑州___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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