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心雨
很喜欢卡尔维诺的一段话。
“我对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自本能、即兴、含混的事物都没有信心。我相信缓慢、平和、细水长流的力量,踏实、冷静。我不相信缺乏自律精神、不自我建设以及不努力可以通往个人或集体的解放。”
看了那么多书,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段话,说不清原因,只是觉得它很适合我们这群走在征途上的人。
人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我叫它征途,我站在19岁这一站,回首望去,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久,颇有感慨。
我在小学四年级认识了唯一的死党,与我同姓的姑娘,却比我优秀太多,对我们来说,彼此都是独一无二的死党,其他人属于闺蜜、朋友、同学。
记得那天正午烈日当空,两个小女孩站在操场的水池边洗手,其中一个说:“我听电视里的人都说死党死党什么的,我们也做死党吧?”
“好啊。”
我们之间的缘分,从此开始。
我和她曾并肩奔跑在大雨中,浑身湿透;曾因为一些小事吵到不可开交,又彼此原谅;曾互相羡慕嫉妒,怼过也开过玩笑;曾一起合宿,睡在同一张床上;曾在彼此最悲伤的时候互相拥抱安慰……
这个世界上,能遇到志同道合三观一致的人,并不容易,但真的很有趣。
余华谈到老友莫言时说,我和莫言住在同一个宿舍,我知道他所有的毛病,他也知道我的,但是我们都不说。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你是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我可以欣赏你的与众不同。
后来,我在豆蔻年华时遇见了第一个喜欢的人,他恰好坐在我的右手边,有人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真巧,这个人二者兼备。
初中三年,也就是几个春夏秋冬的交叠,却代表了我年少时最闪烁的时光,他是年少的欢喜,这句话反过来也是他。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19岁,在陌生的城市南京,在樱花纷飞的四月,我和他重逢,那天在电影院里,他仍旧坐在我的右手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便认定他就是我义无反顾要去撞的南墙,我不知道未来如何,我只知道即使今后我会感觉冷,我也不会随便抱别人了。
你的征途上除了家人外,有这样两个人就够了,一个是你的死党,一个是你喜欢的人。
我一直为此感到高兴,我什么都不缺,虽然我也会孤独、愤怒、悲伤,但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我的气质里,我的人生中,藏着我走过的路,听过的歌,吃过的苦,看过的风景,见识过的世面,爱过的人……把这些拼凑在一起,便成就了现在真实的我。
于是,我便可勇敢地往前走。
上次回家过五一节,高铁在晚上八点多抵达目的地,父亲加班,母亲一人等在出站口,很远就朝我招手,我带着微笑奔向她,然后坐上回家的班车,看着车窗外向后退去的风景,所有在外地发生的往事似乎在那一刻消失在我的记忆里,剩下的是无法诉说的平静与淡然,不难过,却很欣慰,这便是成长。
时间真的是种极好的东西,原谅了不可原谅的,过去了曾以为过不去的,也许我会偶尔回忆起那些愉快与不愉快的事,但我知道,人始终要学会往前看,你要清楚你要的是怎样的未来。
也是在五一,我对父母说出了心里话,我想在那个繁华而陌生的城市里闯荡几年,趁年轻、趁时光眷顾我,奋斗一场追梦一场也爱一场,等我闯不下去了,家会是我休息的港湾。
有必要出去见见世面,看看不同的风景,接触不同的人和事,不要虚度光阴,征途是你修炼自己的过程,既然不可避免,那又何必用一颗狭隘的心看待周围的一切,作践自己,浪费青春。
人难免会在征途中产生自怜的情绪,因此,你要时刻保持清醒,清楚自己的目标,用细水长流的努力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要自己感动自己,每一个优秀的人都有一段艰难而沉默的时光。
而我能做的,只是对自己说,对我看重的人们说:“祝安。”
从此便可不回头,只用尽全力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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