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有一块田园,在离我们家属院一公里的西门外,那块地是封闭起来的,有五亩多地,里面种满了各种蔬菜,瓜果,有豆子 芝麻 红薯 ,有时还种一些玉米,像一个自家的小院儿,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外,阿公都会把时间交给这个田园,真正把退休生活过得悠然自得,或许在农村有大院子和田地的人看来再普通不过了,这对于我们在楼房里住了几十年的居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奢侈,最让我羡慕得是还养着几只鸡,和几只流浪狗,赞赏他过着名副其实的田园生活。闭上眼就能溢出幸福的满足,阿公的田园离我们的家属院并不远,约么骑电动车十分钟路程,随着上行地势走,一上路两边都是山民,不知道阿公怎么和村民交涉的,只知道当地人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意种这种靠天吃饭的田地,本来田里栽种了一部分樱桃果树,剩下的田也就闲置起来,每年田主人回来把樱桃果子收获一下,其余的田地交给了阿公去自由耕种,或许是农村出来的吧,十八岁上当兵来到此地的阿公,辗转兵转工,工作了四十年,在这里早已习以为常,也不愿再回老家,这里就成了第二个故乡,然而农村土地里出来的男人,依旧对土地情有独钟,到老了老了,不忘田园,过起了大部分城里退休人渴望的生活,五亩田地,一眼望不到头,在一片平摊的园里。四周有篱笆围起,紧挨着马路边上一扇用一个木条编制框架,中间有上下两块木板隔挡的门,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这道栅栏门可以在没人时候落锁。两边是随着地势高起来的篱笆墙,在里面一层又靠紧了密实的玉米秸秆,做成养殖圈的北墙,里面就是十几平方的一个鸡圈,里面饲养者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半大鸡,往往是阿公在春天时候,从市面上买回几只半大鸡娃,半大鸡娃不容易出问题,好养,养上一年,如果是母鸡就留着下蛋,如是公鸡就做了年末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这是我在去看望我寄养在他那里的一只鸡时,看到的,很有氛围的一个鸡圈,除去邻街道的外墙,三面都是几根横木拦起来的半人高栅栏圈,几只鸡在满地乱草的土里又是刨,又是斜卧着身子扑棱开翅膀晒太阳。旁边的食槽里是从食堂淘回来的残羹剩饭,四五只鸡打着伙挤在一起晒翅膀,一直还在一边渡着步子,嘴里边走边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满满的田园气息,还有靠近高墙一面上面搭建一个草棚,作为它们的鸡窝,在鸡圈旁拴着一条小花狗,还有两只半大不小的小黄狗,没有上锁,说是从街上捡回来的,看着可怜,收养了,人生人一进去,三条狗齐声狂叫,忠诚的田园卫士。
阿公阿婆都是八十几岁的人了,他们自己单独过日子,和我们一天桥之隔,平日里,都是隔三差五逢年过节的时候过去,他们说趁着自己还能活动,就要找点事干,天天在这片田里打发时间,每天早早吃完午饭后就到学校食堂里淘人家的泔水,骑电动车用塑料桶带到田园,喂喂鸡,再喂喂狗,其乐融融,再把菜园一片一片种上,他像一般种地人似的,大面积的统一翻种,而是今天种一片韭菜园,明天开垦一片西红柿,后天种一片红薯,然后再开垦一片冬瓜和南瓜,虽然不是翻耕的那么整齐,然而,四季果蔬齐全,每年都会分几部分种大葱,能想到的菜都种上,只是偶尔有天公不做美,长时间没有雨水,就会干旱死,于是等有了雨水后,重新栽种,春天时候,阿公也会种上一片玉米,当市场上有玉米出售时,阿公的玉米也就成了我家的美食。最后玉米熟老了,他就掰下来,在地里挂起来,直到干的透透的,放在门口一块儿空地上,用两个玉米在一起拧,玉米籽就哗啦哗掉下来,装在蛇皮袋子里,放在门口一个草棚子里,给鸡就把食物畚好了,记得那一年雨水丰富,阿婆的屋里就成了南瓜的天地,推门进去,好家伙,一地的南瓜,竖起来有一人高,有青花色的,黄花色的,有直溜溜的的,也有大肚子的,拐把子的,各种各样的,有四五十个,把一间屋子墩了满地。于是我们从秋天开始一直吃到年末。蒸着吃,煮着吃,煲稀饭,做南瓜饼,想尽一起吃南瓜的吃法,楼上邻居,左右邻里都尝到阿公送的南瓜,后来有一年,种的麻山药丰收了,蛇皮袋子一袋子一袋子的拖回家,又是一个麻山药陪伴的冬天。整座楼都尝到了阿公的菜蔬,冬瓜是每一年必不可缺的一种,虽然冬瓜在地上偶尔会烂掉,依然是不用买着吃的,红薯大多时候都是阿公刨出来时,就地找个地窖起来,吃多少挖多少出来,这样我们一直都吃的新鲜的。
偶尔跑到阿公的园子里转着玩儿,到处都是新鲜感,看看这边的鸡圈的几只鸡,再吼几声一直狂叫的狗,阿公会过去把几只狗都栓牢固,以防不测,这次我提着一袋生了虫的玉米面去给鸡,去的时候阿公一个人正在 草棚前用细锣筛芝麻,鸡圈边上晒着一长溜刚砍下来的芝麻杆,他告诉我这是砍时候脱落下来的,大部分还在秸秆上晒着呢,看着节节高的芝麻果,有一种丰收后的农家乐感,丰收了,田里到处都飘着果实的味道,韭菜老了生出一朵朵白花来,在鸡圈右前方一簇一簇的摇晃着,左边是一排搭着架的西红柿,露着红彤彤的小脑袋,向外面张望着,阿公问,要不要柿子,有大有小,我跑过去看大片大片的满地串的南瓜,说我喜欢吃南瓜,阿公说,有一段时间没有雨水,南瓜坐不住果,只是瓜蔓长得满地,没长成,有几个小的是最近雨后才开始长,旁边的冬瓜还好一些,随然个头小了点儿,坐住瓜了。我想要一个冬瓜,搬到手里时,上面的一层白膜深深的刺了我一下。原来这上面是一层保护膜,在没有完全成熟期不让碰的。我开心的东瞅瞅,西看看,总是看不够,这偌大的园子,被阿公打理的有条不絮,一片一片的区域,我说想再剜一些大葱,大地干旱,直接拔不出来,阿公不知从哪里拿来铁锹,一锹下去就是几根,几锹下去后我喊着够了够了,又跑到韭菜花地里,希望把这些老韭菜割掉,才可以长出嫩嫩的。阿公于是找出镰刀三下两下手脚麻利的收割了一茬,看着阿公的在他的田园里悠然自得侍弄着一草一木,如同照顾着他的每一个孩子细心,我提议,明年多买一些鸡鸭,鸭子会好养些,也可以吃草,长得快。
有人说,两个退休老人,能吃多少,还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何必这样自寻辛苦,我们刚开始也曾这样想,后来转念一想,这样既可以锻炼了身体,愉悦了心情,又可以让他们的带一份成就感,虽然家住楼房,在不远处,还有自已的一片田园,每天虽然忙碌,但快乐着。怕是这样自给自足的田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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