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有蚊子

我的位置，大约东经112度，北纬37度。

马上十二月，已经下过一场雪。

雪后，我们穿着羽绒服还浑身发抖。

有人被埋进棉帽、围巾、口罩里。

我从来不戴手套，我拿着书的手

一直红着，洗漱时弄湿了袖子

袖子一天都湿着。倘你过来搂住我的肩膀

我们就不吱一声地这么走吧，

我们一张嘴叙旧，风就滑进我们的嘴里。

你想听牙齿跳舞的声音吗？如果想

我们能一直听到宿舍楼前。

宿舍楼里，暖气片的温度

恐怕只有盖到身上才能感觉到。

而且，它在厕所与水池那里

隔着一面墙。夜晚

我就蜷在被子里，像只蜗牛。

但是头还在空气中，像多余的东西，

于是脸上多个包，当我醒来

我惊叹于如今蚊子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