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个小时,一口气读完了马伯庸的《长安的荔枝》。
小说主人公是芝麻小吏——李善德,四十多岁,在长安城贷款,买了外环的房子。一天,被上司和同僚陷害,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岭南往长安运鲜荔枝。
为什么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因为荔枝一天香变,一天色变,一天为变。超过三天,鲜荔枝就成了烂荔枝,岭南到长安路途遥远,飞也飞不回来。
所以这个任务被踢球一般走过各个大小衙门,推给了主人公——因为他当时买房,人不在现场。
幸运的是有好友为他解析官场奥秘,有杜甫给他分享老兵的故事。最后主人公决定奋起一博,“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于是他出发了。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逐一登场。
老实人李善德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要经费,要通关文书,要免税官文……
他遇到了胡商,从利益出发到最后真心想帮。但是,李善德违背了跟胡商的承诺,胡商负起而走。
他遇到了天真的阿僮。在她的帮助下了解荔枝的属性,本意是想保护她,让她的荔枝园成为皇庄,结果却让所有的荔枝被砍伐一空。
他想出了解决的办法,经略大人怕被责备,派歹人追杀。他到长安上交想到的解决办法,被权贵作为互相打压、邀好的筹码,最后被发配岭南。
这哪里是古代小说,分明就是在古代上演的现代职场。
老实人李善德就是社畜一枚,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要还。办公室文化玩不转人家八百个心眼,被打压,被甩锅。
想一想还有房贷要还,还有妻儿要养,只要咬紧牙关,再闯一闯,再努力一下。
运用自己的理科优势,慢慢把不可能的任务分解成可完成的任务。让别人看到身上的价值了,有商人愿意投资,有领导愿意推荐。
当主人公搭上杨国忠以后,才知道原来他遇到的多种刁难,繁琐的行政流程,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流程是弱者需要遵循的规矩。”
现代职场,诸多流程,“打一个招呼”,一句话就可以办好的事情屡见不鲜。
本来只用砍十棵树就可以满足需求,结果最后杨国忠临时更改需求量。之前的详尽计划全部推翻。
这和现在甲方不断修改需求一模一样。不断改变的需求背后,是一线的小人物,要把之前做的计划全部推翻,重头再来。这庞大的工作量,甲方从来不管。
“一骑红尘妃子笑”,贵妃吃着荔枝笑了,主人公李善德却悲从中来。一骑两瓮荔枝,是三十多亩的荔枝树。水陆好几批运送人马,骑手奔劳,人马横死,船翻桨折,高达千贯的支出。如此劳民伤财的事情,随意加到各驿站老百姓的税收上。
李善德拒绝了加官晋爵。他清楚已经辜负了朋友,伤了朋友的心,虽是情非得已,但他的良心早已不安。最后虽然是流放岭南,但也是给了他道歉赎罪,内心平静的机会。
现代职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结束以后,只有继续等待进场的下一个项目。
不过是为五斗米谋划,管理层的矛盾也好,违规流程也罢。遇上不断修改方案的甲方,还是甩锅抢功的同事。这是人在职场不得不面对的考验。
做怎样的选择,无愧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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