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上海梦

母亲的上海梦

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

外面灰蒙蒙一片，南方的元旦大都要面临一场大雪，这给出行带来极大不便，恰逢假日，显得格外不安。键盘被我反复敲打的有点发烫，可就是敲不出上海的晴朗天气。母亲老是唠叨去上海看看，印象里她真的没有去过上海。我不爱旅游，也就不那么关注上海有什么可赏玩的，到了跟前，才乱了手脚。

“妈，您看节假日南方到处都是雨雪，那么巧几乎都在中间一天，您看能不能年底我再陪您去上海？”我按耐不住，还是给母亲拨了电话。我深知这话语有点不合时宜，毕竟有些事不能等，哪怕带她来回坐车兜一圈，不必往天气上绕。“下雪吗？那我就不去了，小芳一家都过去的，我不去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应答到。

世间最悲凉的事情莫过于白发苍苍之际，却还要在子女面前小心翼翼，还要尽力去照顾他们的情绪！还好，母亲说一不二，我们几个做子女的大都在迎合着她，这点上，母亲自己也是引以为豪的。大姐和妹妹经常带父母出去看看风景，相对于这方面，我内疚得很。父亲走后，母亲不太爱出去旅游了，只是恋上了打扑克牌。小外甥女都不敢顶撞她，而母亲也许年老缘故，有时候和小外甥女之间点小事，非要弄个子丑寅卯出来。吓得小外甥女不敢乱说话，我们也不敢去劝说母亲，她的脾气还似先前那样倔强。不过，听到是妹妹带她去上海，我心里真的一阵心酸，几年来我计划着圆这个梦，终归还是落了空。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隆冬，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母亲就像我预料的一样，跟着妹妹去了上海，多年来她的性格大抵不过如此。我担心是路途上的安全，毕竟妹夫开车比较毛糙，加之假日路上定是车水马龙。我的心揪起来，一边看着天气，一边祈盼抵达上海路途会艳阳高照。想来好笑，说是明月高照倒差不多，因为是开了一个晚上的车程。

天明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陌生男子，且是普通话。我更加害怕，唯恐有什么不祥之兆。后来得知，母亲他们一起出去了，手机忘在房东家里，看来住的是民宿而非宾馆。中午时分，见着天空飘起雪花，忙着问及母亲，得知已在房间歇息，外面亦是漫天雪飞。安慰了母亲后，又怪她不该不等我带她去。“谁带都一样啊，挺高兴的，见到了上海，准备去南京路及东方明珠。”母亲甚是乐呵，我虽然内心遗憾，可是也接受了母亲的观点。

元旦下午，朋友圈里车堵刷屏，我担心母亲的心脏不好。还好，她从不晕车，这次也算是长途跋涉，仍然感觉到母亲精神矍铄。交待了妹夫开车慢行，然后看起书来，可是仍然读不进半个字，心还是与母亲返程的车子同行。得知次日侄子也尾追其后，同日抵达上海，让我踏实了许多。直到听到安全到家，我才躺下，慢慢地进入了梦想。

那晚，我又梦见了父亲，我说着要带他及母亲去远方转转，又梦到母亲在一旁不断埋怨糟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