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读完了杨本芬老人的新书《我本芬芳》。
正如本书封皮上所写,“婚姻是需要运气的,它可能并不指向幸福,而是使人心碎......”,掩卷而思,我同样为故事中女主人公在婚姻中所遭受六十年的隐忍和冷暴力而愤愤难平。
女主人公陈惠才美丽能干,与男主人公吕见过几次面后,双方互生好感,吕起初一定是因为喜欢惠才的,才主动提出和惠才结婚,并以结婚作为条件,才肯帮助惠才圆求学之梦。但是,惠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结了婚、生了孩子,把孩子养大,供他们上学,居家过日子,她便结结实实地被困在了这个家庭里。外出求学的初衷,对她而言,简直成了“痴人说梦”。
婚后六十年的生活,惠才无休止地将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奉献给了家庭,奉献给自己的三个孩子、自己的男人,但直至走到耄耋之年,也始终没能换来男人的爱。
作品中,惠才反复地在说:“我怎么就瞎了眼,没有想到你对我不好。”她真是没想到啊,她有说不尽的后悔,但为了孩子,她选择了无休无止地隐忍。
生孩子、做饭、洗衣、打零工贴补家里拮据的生活,丈夫吕认为这都是她应该做的事,让她不要斤斤计较。生完孩子坐月子对她来说是一种奢望,生完孩子第一个晚上,因伤口疼,想让吕帮忙抱抱孩子,他都不肯,他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让你娇生惯养”;惠才受了委屈和丈夫唠叨两句,他不吵不闹而是抬腿就跑,有时,甚至几天都不归家;吕从来不会说一句令人暖心的话;有错从来不会承认错误;更没有温情脉脉地言行举止。照男人看来:必须得对外人好,对家里人忽略一点没关系。男人若稍稍显出一丁点儿的温情,惠才都会感激涕零。
忍受吕的冷暴力,成了惠才生活的日常,男人躲出去又回家时,她每次都会说是自己瞎了眼,命不好,说服自己要认命,都会用“吕不是个坏人”的心理活动来宽解自己,终究选择原谅与宽容自己的男人。我在想,可能唯有运用如此的“精神胜利法”,惠才方能支撑自己在家庭中委屈求全的经营下去。
小说最后,惠才用自信地口吻问吕下辈子还愿不愿意做夫妻,吕回答“不愿意”,惠才不相信吕的话,让吕想好再重说,回答依然如是。惠才至此才恍然大悟,“这六十年的婚姻,的确也是固若金汤的婚姻,只是她和他都没能获得幸福。她有她的伤痛,他有他的伤痛。悲惨孤独的人更宜相爱,他们本该相爱的。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读到小说最后的这段文字,真得令人心碎了。
小说对每件事的来龙去脉、每个生活场景中的人情冷暖、每个故事人物表情、动作、心理刻画、景与情交织等语言描写,都非常准确和真实。简直就是传统版婚姻的“原声再现”。惠才反复抱怨的话语,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作出种种牺牲,先选择结婚而后恋爱、逐步培养感情、也许爱上也许终穷未爱的婚恋方式,像不像父辈们曾经的婚姻状况。
这本书无论从写作的学习上,还是对人生的感悟上都是值得一读的好书。
对于爱情婚姻不总会如人所愿。有的人明明相爱,却不能终成眷属,厮守一生;有的人一生相守,却同床异梦,彼此陌路。
唯愿我们都有好运气,可以选择我们所爱的,也努力去爱我们所选择的。
呵护所爱的人,与爱人相濡以沫、相互尊重、相互扶持、彼此温暖,这样的人生一定很丰盈。
爱就使劲儿去爱,不爱就及早放手,解放彼此,人生太短,千万别等到一切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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