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一脸儿的不服气,硬着细脖儿,翻着白眼儿,吊儿郎当地说,啥典故…冇听说过。
我气得直发火,又想想这大仙三年不见,又是才来,便私下按捺火气,平和地接着道,这世上的人,人心不古,逐渐都会蜕变得清闲、不被外物所扰,也就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好闲事不如癞不管。自从江城那厮肆意践踏王F又昧着良心说了那一番不是你撞倒的为什么(你)要扶之阙词后,再没谁肯自找麻烦了,不是世人变冷漠了,而是气象迫使人不得不做出更利己之选择,于是见烧手事儿就那么熟视无睹袖手旁观或置若罔闻皆成看客了…其根结就在于怕只怕好心没好报、持善意反弄了个驴肝肺,更甚者还要破财损誉而受老鱼之灾等等。
大仙点头,说,经妳这么一点拨…我算明了那一层道理了。好比中医学上讲的…正气主内,邪不可干。一旦正气不足,那就邪气有余了…对不,哥。
我笑笑,道,妳会得还不少哩…连古老的中医药典《H帝内经》里的名言名句儿都拉出来用上喽!
大仙微红了脸,只低头吸烟,不再多言。
我说,我当时咋就没想到在那间小屋里多待一会儿?为什么没虑量到在此留下来过夜?你知道…当时,我是无家可归的人,下一步,马上就要天晚了,我又是无处可藏身的人…怎么打摆能度过漫漫的长夜呢,将成为一个大问题,可我没到那一刻,就也没有考虑到那一层的艰难。我义无反顾的走了,或许我直觉认为那是人家的值班室,多待一会儿就是给对方添了大麻烦,能容身躲一会儿不受雨淋就已经是谢天谢天承情不过,既然雨已下得不大了,不赶紧走,更待何时;另外,或许第六感觉着那老人神色不是太正常、又神秘莫测…万一出啥妖娥子的好歹与意外,更不好交待,…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于是乎,不加多想,就撒Y子走人了。
大仙问,妳接下来去了哪儿?
我说,仍是茫无目的,不由自主沿巷道向北走,向北走了几十米,不见院落和厂房,却见有漫拐的路线斜向西北方,也不作二想,又沿路走向西北,又约摸走了百十米,见一高墙围成的小院,大门里迎面有一小屋,有一老人在那儿侧脸儿与人正扯话儿拉呱,声音不大,指手画脚,气氛自然,我就想,门儿开着,有人在,咱怕啥?就踅了进去,把包往地上一放,忙掏出烟盒,抽一根儿递给他,说,师傅,请抽烟!
那老人愣愣地转身瞄向我,有些惊颤地问,妳…妳做什么?
我说,师傅…我是来找活儿干的,请多关照…若咱这里招人,请给引荐引荐。
那老人接了烟,吧嗒掏打火机自燃了,从缺牙出呼出几股烟,迷缝着眼儿说,这…我马上就要下班了…领导也不知走了没有。
我忙又掏一只烟,向另一位让烟,那人在暗处,定晴看了,是一老妪坐矮凳上伸大长腿在那里洗锅刷碗,见我递烟给她,她忙摆手笑道,不吃…不吃…不会的!那老人也附和道,这老婆子着实不会吃烟的!我也不强让,反转身又递给了老人,老人和和气气地用两指夹了,随即,又习惯性地卡在耳鬓间,松松垮垮也不会掉,只见他笑道,收不收人…我还说不准,妳不如到这里面问问他们罢…这大门马上要锁了。
我谢过二位,提包向里。
这处院子,说来几乎无透天的空间,穿小屋向里就是仓储式的大棚房,棚下堆码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像极了物流的储货间,大棚西侧是敞亮的出口,那里靠西围墙有几间低矮的铁皮屋,刷的绿漆掉了不少,锈蚀斑斑,铁屋门外影影绰绰有人弯腰在水盆里洗着工装,污水随地泼,再加清水,倒洗衣粉,搓一会儿,又时不时掂出来,拧干了,咵咵甩甩,瞧瞧不怎么净板儿,又按水盆里哐哐用力揉搓起来。
我为找活儿干,专向人多处靠拢。
7月3日晚7点半阴雨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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