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林子里的最后一只妖。
偶一日,遇得一位和尚。
一妖一僧倒也清闲。
“和尚,前院的桃花开了,我想………”朵儿捻住一块桂花糕倚在门框悄声问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便。”那和尚口中颂着岸前的经书,仿佛世间种种都与他与关。
“和尚,那笨蝉倒真是烦人,你且等我,我去捉于你来下酒。”朵儿伏在书岸边,将遮住耳朵的经卷一扔,气势汹汹的便要出门。
“阿弥陀佛,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女施主又何必耿耿于怀,蝉且烦人一季,人烦蝉一生,善哉,善哉。”和尚拾起散落的经卷,抬头时恰好触及她的目光,他眼底辍满了笑意,丝丝缕缕的,像极了七月末的彩霞。
朵儿又扯过经卷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和尚,山下热闹极了,和尚你寻个理由,我们逃出去吧。”
………
“和尚,和尚,前院有人施粥,听说捐粥的人是庙会上那个咿咿呀呀的戏子,和尚我去领份粥总行吧。”朵儿学着和尚的模样双手和十,面向大佛不知在参拜什么。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女施主如何不能静下心来仔细参悟。”和尚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
“和尚,和尚,前院那个小公子真的好好看。”朵儿弯着眉像极了个七个月大吃了蜜糖的婴儿。
“和尚,和尚,你还记得那日我去见他穿的是那件衣服吗”
“和尚,你说,你快说,昨日那公子来找我都交代了什么。”
“和尚,和尚,你说他是喜欢着支簪还是这支簪。”
“和尚,和尚。我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心跳的如此之快”朵儿趴在书岸旁,胡乱的在纸上画着圈子。
古佛前的油灯灭了三次,和尚心乱如麻。批着星光,和尚寻着熟悉的路子,走在院里的青石板上,轻抚着门扉,和尚开门。
“深秋了……”和尚轻轻拉上棉被。
“明哥哥,别走,别走,朵儿以后一定听话……”
“……阿弥陀佛,贫僧不走。”和尚任由她拉着手,看着她微微皱着的眉,伸手,轻抚。
天微泛白,和尚匆匆离开。
朵儿对着铜镜挽上青丝,画了眉,抹了胭脂,点了唇。
“和尚,我想……”朵儿试探的叫了声。
和尚从怀中摸索出一条黄色的帕子。
“阿弥陀佛,你把这个拿给方丈,他自会明了。”和尚依旧闭着眼睛,依旧保持着诵经的姿势。
“你……”朵儿轻绞头发立于高僧身后,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朵儿走的那天,细雨绵绵,和尚撑着六十四骨油纸伞徘徊在下山的小路上久久不忍离去。
“女施主,这个锦囊你收好,我在山下认识一些人,这么些年了他们可能已经故去,但有些账总会有人认的。”和尚把伞交给他,走的匆匆。
“和尚……”朵儿着他的背影,湿了眼眶。
那日,殿前忽然聚齐了许多鸟儿。
“和尚………”
和尚近她身前,朵儿作了一辑。
她偷偷的付在和尚耳边。
“大和尚,我要嫁人了。”
……
不知为何和尚手中的佛珠断了,碎成一地叮叮当当,和尚睁眼。
“阿弥陀佛。”
“朵儿……”
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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