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公安局出来,我先回到了公寓,洗了个澡,就直奔医院去了。
那个案子应该算是水落石出了,现在需要的就是挖出他们的动机。
在他们还没有认罪之前,我的嫌疑还是没有解除,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离开这座城市。
“哦,我知道,之前你的一个朋友已经来给你请完假了。”马胖子说。
朋友?哦,那一定是关艮了。
“你说你,有事你就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嘛,还麻烦你朋友特意跑一趟。”
“额,不好意思,他说正好来医院看望一个病人,就说道帮我请假了。”我随口就撒了一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你跟黑子,你们俩这个礼拜就在医院门诊部大楼的正门当班吧。”
“嗯,好。”
“嗯,有什么不懂地就问黑子。”
黑子说在医院,最累的就是在门诊部的门口当班了,其次就是停车场门口了,因为停车场无时无刻不在走车,不过一般是用女的,偶尔有人请假了,他们保安部才会顶上。
而之所以说门诊部门口是最累的,是因为当班不仅仅就是在那傻站着,来人了微微一笑,那不是保安,那是迎宾。
而门诊部,每天病人来往不断,经常会有人跟你打听路该怎么走,有重病的患者,你要主动去帮忙扶病人,有时急病的病人,你得一步一步给背上楼,有时等电梯根本来不及,而你,根本不知道你背着或者抱着的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有些医生或者护士也会时常找你帮忙拿东西,或者取东西,这些都还好,最讨人厌的,就是有人闹事,尤其是病人家属闹事,那是很正常的,医生也不是真的天使,更不是上帝,病人病情恶化甚至导致直接死亡的事情时有发生,或者压根就是有家属无理取闹,这时,你是要第一个冲上去的,甭管人家是抓你还是打你,你都不能还手,在警察来之前,你要负责安抚他们,但医生都安抚不了的人,我们哪能做到呢?
这些都是医院的保安应该尽的责任,无论在哪,保安都被人看不起,有人认为我们干保安的,都是因为什么都不会,找不到好的工作所以才干的,或者就是为了游手好闲,才选择的保安。
其实他们错了,保安,不是谁都能干好的。所谓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保安了。
黑子用了几分钟时间又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觉得他有时候真的有点话痨,但是有时一句话也不爱说,那就是输钱之后。
门诊部的大厅真的好多人,比国庆假期的旅游景点人还多,导诊台的两名护士的嘴我就没见过合上过,老人们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儿女在挂号窗口焦急地跺着脚,偶尔有几个重病患者进出,但并未用我们搀扶,医生护士们来来回回不停地忙碌,我想如果他们都去参加竞走项目,都会取得不错的名次的。
没一会儿,我看到门口又进来两个人,一个岁数很大的老人,一个与我小不了太多的小女孩,女孩正吃力地扶着老人往里面走。
我看了一眼黑子,他冲我使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摆了摆手,这是让我过去帮忙呢。
我当然并不排斥这种事,这是我现在的职责。
我快步了过去。
“我来吧,小姑娘。”
“谢谢。”
“我与小女孩一起搀扶着老人家走往电梯。”
“去几楼?”
“五楼普外科。”
“嗯,好。”
电梯果然很慢,而且不仅是慢,每个电梯口都排了好多人,怪不得旁边正在新建楼,这真是不够用啊。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了,我的脚都有些快坚持不住了,何况旁边这个小女孩。
终于到我们上电梯了。
五楼很快就到了,
电梯门一开,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看见我们,不,是看见我旁边的女孩歌老人,连忙露出温馨的微笑,快走了过来,从小女孩的手里接过老人。
“小灵?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陪爷爷来啊?”
“啊,爸爸妈妈今天都有事情,我正好放假,就带我爷爷过来了。”
“你一个小丫头能扶动你爷爷嘛?”
“还好啦,出家门就坐车了,刚才进门口,这位哥哥有帮忙啦。”
“哦,”她转过头看到我,“谢谢你了啊……”
“没事,这不应该的么。”我不知道我的脸当时红没红。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们一边往外科诊室走一边说着。
她记性好像还不差。
“嗯,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吧?”我没有说我们在书屋见过,我此时有点想装一装了,大概是有些心虚,如果说我还记者的她,怕她看出我的小小心思。
我还真是虚伪。
“你是在我们医院工作?”
“对啊,今天正好在医院当班。”
“哦,感觉好像见过,又好像不是在医院。”
“呵呵,大众脸吧?”
“哈哈,那倒没有。”
把老人送到普外科的门诊室里,我跟她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小灵在门口坐在椅子上,看来里面给他爷爷检查时候她也不准进去。
“哥哥,还是得谢谢你。”
“没事,你看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我应该的……对了,你爷爷怎么了?每天都要来检查嘛?”
“我爷爷啊,好像是发现了癌细胞,但是好像并不是太严重,所以最近两个礼拜我们要每天带他到这里找闻大夫观察,最后看看是否需要做手术。”
“哦,原来是这样。明天我还帮你扶你爷爷上来。”
“谢谢哥哥,不过明天我要上学了,可能会是我爸爸妈妈来送他呢。”
“哦,这样啊,那好,那我先下楼了。”
“嗯,哥哥再见。”
“再见。”
我略微有些失望,当然不是因为不能帮到忙,而是明天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她的门诊室门口有她的资历和照片。
闻水清。
我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能瞎想。
回到一楼大厅,黑子突然凑了过来,表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我问。
我刚才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很对。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吧?”
“帮我个忙?”
“啊?”
“帮我追求闻大夫。”
“啥?”
“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话是你自己意淫的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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