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

早起的时候，我总是想做一点什么。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浓雾笼罩在山间，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拿起一把长柄伞，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伞了。我念小学的时候，有一批志愿者来给小学捐赠物资，我分到了这把伞。

长长的伞炳，墨绿色的伞身，在年幼的我看来，只有一个字：土。我是从不愿意带这把伞去上学的。

母亲把伞收好，直到家里的几把旧伞都用坏了，这把伞才正式开始它的作用。待在家的这些天，我就是带着这把伞穿梭在飘着细雨的村子里。

刚迈出大门两步，我停下来，把手伸出到伞之外。雨并不大，我可以不用伞，戴上帽子就好了。我把伞收好，把帽子戴上，走进清晨的村庄。

眼前的低矮树木格外翠绿，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只觉得眼睛舒服，如果我每天再多看酒一点，视力也会好一点吧。

一阵风吹来，树木随着风摇摆，我觉得有些冷，还打了个喷嚏，风雨中，我把脖子缩了缩，把衣服裹得更紧了。

远处传来砍柴的声音，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在院子里砍柴了。

他大概有六十多岁，夏天的时候经常穿一条白色的汗衫，冬天穿那种厚厚的军装，有时候还戴上一顶军绿色的帽子。

他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他是一个疯子。

他会在夜班三更的时候忽然敲锣打鼓，跑到顶楼一边叫一边骂，小孩听到了被吓哭，女人听到了捂住了头，男人听到了冲到门口破口大骂：

“你这个疯子，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

他也有清醒的时候，精神好一点，老头就到山上砍柴去卖，村里开鱼塘的时候，他就捡人们不要的死鱼，拿回家炒了吃。兴许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你还能听到他拖着长长的音调在唱古老的歌谣……

鸡鸣狗吠中，古老的村庄苏醒了，村民们扛着锄头，披着雨衣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有鸟儿在歌唱。

我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还是觉得有些冷，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