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点主见的人。
天上的雨细而密。
我蹲在地上,发现一排排匆忙的步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顶,湿漉漉的。
我赶忙往餐厅里跑,并抬着手臂,五指分开,向后梳理着头发,原本的雨水滑落指间,随之流向发丝间隙处。我感觉形成的是很有精气神的背子头。
“爸,伞在哪?”
“柜台下面,诺。”他依旧坐在那。
我朝着他眼神指的方向望去,准备去拿。
“你头发要剃了吧,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嗯。”
“叫你家儿子和我一起啊,不正好吗!”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已婚男子,正从爸这接过车钥匙,笑着说。
这位正是餐厅老板。
“我今天不去,我过两天回家那边去剃。”几天前我就觉得这边的理发师很差劲,不会剪出我想要的发型。
“那不一样吗?一块去就是喽。”
“现在?”我把伞抓的紧紧的,呲着嘴,露出下排牙齿,抬起眉,额头应该出现了两三道皱纹。
“对啊,反正现在外面也没车子来。”
“我还是想……”
“去,去,去,反正现在你也没事干。”爸打断我吞吞吐吐的话。
我接着想到,也许这边理发师也还可以?不是我想像的那么差呢?我到那和他商量下?或者简单说下我的想法?他也许剪得很帅呢?
这股思维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我跟着老板走向车去。
这里是镇子最荒凉之地,尘土飞扬,数里内没有商品交易的场所,再远我就不知道了。最近,因为春运期间,每天有几百辆长途客车来这吃饭。我的任务便是记录车辆信息,以免没装人的车也拿了小费。
约二十分钟我们下车,来到的地方,和我想像出入不大,大概二三十平米,两个座椅,一枚女子,三十来岁,头发盘在后脑勺,不太讲究,倒还看得过去,屋里充斥着发香。
“今天徒弟不在?”老板见面问道。
“没,回去了。”她收拾着台面,“谁先?”
“给这位小帅哥先来。”
我不想是第一个,那样剃头的人心里定会想着后面的人,压力大增,后匆匆了事。
但我没说,直接座了上去。
我等着他问我想剃什么类型的,想怎么剃,一般都是这个流程。
她一刀过来,感觉耳边瞬间少了数十根毛。
我想说些什么,但没有,我感觉那一刻说什么都不合适,静静的看着镜里的自己。
此刻,我等着她帮我洗头。
“好了。”她好像长舒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头发,满手发茬子,走下来,又向镜前凑了凑,我发现自己又黑了,是在外面记录车辆信息留下的。
我想起当初怎么来的这,怎么认识的那家餐厅,我本是自由选择,却次次迎合,违背内心,丧失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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