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者眼中,冬天的风是萧瑟的,人言冬日暖阳,堕落者眼中这暖阳也没有了往日的情切,斜挂着的芒,薄薄的,洒落在长街上,金黄色中,喧嚣似乎也沉寂了下来,沉寂里响起几声鸟雀的鸣叫,透露几分犹豫,趁着风荡零、落殇最终也泯灭在这一片孤寂里。
朝九晚五的乘着班车,往昔或是看着书,或是玩着游戏,总是怕懈怠了乘车的时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也没了这份情切,慵懒的靠着座背,脑袋斜倚在车窗上,挂着耳机随意的听着歌,却也不知听了些什么,耳机松动,也许是基于慵懒,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弹动,但远重过手指的臂膀却未见丝毫的动作,随着汽车的颠簸,一上一下目光漫无目的扫向窗外,也未曾记得看到了些什么,没了往昔那份见山非山,见海非海,枝叶发了新芽,就仿佛看到昆虫的触须挠着全世界痒的意境,堕落二字剥夺了对一切美好的感知,仅是喘息着,似乎是为了证明还活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在再去追本溯源,非要探究一个人为何自称堕落就没多大的意思,终逃不过憧憬、希望归为破灭。
我向来不殷勤什么人生无悔,说什么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若是人生真是无悔,这人该有多么冷血,细想来又该少了多少情趣。犹然记得压在身下撕打某天后再未见过的玩伴与书桌前为扫清离愁特意悠荡着的马尾辫;踌躇之间失之交臂的机遇和自行车后座刻意带有嘲笑的清脆的嬉闹;一事无成却日渐后移的发际线和副驾驶充满抱怨却不时递到嘴边的草莓屁股。
过了一月的人情世故,过了二月喧嚣,过了三月的散漫,年复一年抚慰着英烈碑上斑斑的血迹的初雨,想必足以脱去这满身的暮气,倾覆刚刚提到的数不尽的意难平。
四月的春,海风拂过脸庞还有些许的凛冽,剪短了猫了一冬足以束起的发,透过发丝间隙头皮也稍感微凉,敬佩勇往直前扬着碧绿的波,拍击着岿然不动的堤,炸开的闪耀着太阳彩色芒的四裂的珠,井然有序退离积聚下一次更有力拍击的白色的浪。《临江仙》中提到过一壶浊酒,这波、这堤、这珠、这浪都应是足以用来下酒的吧,衬出那些淘尽英雄的豪气与都付谈笑中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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