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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曾在你的生命里如烟火一般绚烂,带给你无限希望与活力,却也可以如烟火一般,在你毫无准备之下,消失殆尽,从此了无痕迹,那么当初的希望会在此后等待的岁月里一点一点耗尽,直到变成毫无生机的绝望。
那一个夏天,罗子语刻骨铭心地感受到了江辰东带给自己的痛与无措。一直觉得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痛哭流涕的子语,当自己第101次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时,电话里那个机械冰冷的女声终于让自己溃不成军。
当死党邓雨把自己揽进怀里时,罗子语再也没忍住,泪水像决了堤似的,再也收不住。
“邓雨,他为什么去美国了?为什么他不要我了?他说好了考完就来找我的,为什么会这样?邓雨。。。”十八岁的我们,无论再怎么装作理智深沉,还是会因为初恋而天崩地裂,那些所谓的“不要紧”、“往前看”都只是纸上谈兵,撕心裂肺的痛只有初识爱情的他们知道。
“子语,没关系,没关系。也许江辰东很快就回来了。子语,咱不哭,咱不哭好么?”明明是劝导别人的邓雨,此刻看见子语悲伤的泪水,莫名地开始眼眶发涩,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呢?子语这么好,为什么遇上江辰东这个混蛋呢?
“不会了,连他的好哥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去美国,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邓雨,我现在好想他,我真的很喜欢他的,我们说好一起上大学的,我们约好要去西藏的。邓雨,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就走了?”已经哭的意识模糊的子语,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下意识里,她只是知道自己很想江辰东,她想告诉他,“江辰东,我爱你!”对,是爱你,不只是喜欢,是希望和你一辈子,不离不弃,携手白头,可是你在哪里了?
邓雨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子语跟着哭起来。三江口的八角亭里,两个十八岁的女孩为了莫名消失的爱情和无法预知的未来,在泪水里迷茫。
那一年的盛夏酷热无比,所有经历高考洗礼的他们,都在自己的志愿里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是这一笔,从此之后,他们开始了慢慢征途,很多人也许此生难再见。
在漫长和痛苦的等待之后,人们会终于认清有些东西,有些事和有些人,他们的离去和消失没有结果,就如当初他们和我们遇见一样,没有理由。
那一年,大街小巷里都在播放《因为爱情》,毫无装饰的歌词,却唱出了世间千千万万的爱情。
“后来呢,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事呀!我来了这里,开始上大学,认识了你们和很多其他的朋友。”子语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可是乐乐却听出了哀伤,是夜太寒了吗?
“那。。。这几年,你们没有联系?你,原谅他了吗?”
“嗯,没有联系。”怎么联系?唯一的号码变成了空号,QQ头像永远黑着,第一年寒假的同学聚会,子语还抱着希望去参加同学聚会,却发现没有一个同学和他有联系。江辰东走了,很决绝,也很彻底,毫不拖泥带水的消失。
“也原谅他了,其实没什么。也许当时年纪小,后来想想,就是人家不喜欢自己了呗,所以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嘛!现在懂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子语说完这句,俩人都适时的安静了一下,也许就连平时乐哈哈的乐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子语早就走出了当年的那个困局,安慰已经是多余的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那个什么江辰东那么混蛋呢?子语这么好,是学院出了名的“贤妻良母”,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子语。呸呸呸,亏自己还觉得他很帅呢!真是自己瞎眼了。
“语儿,那你说说你的陆大哥又是咋回事吗?”
“怎么?乐乐,你都不困吗?明早不上自习呀?”
“我可一直把持为人民服务的八卦精神,你尽管说,你就算现在不说,我也睡不着呀!”
初冬的夜似乎很漫长,那些以为怎么也走不出的曾经,却在多年后,连一个漫长的夜都无法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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