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结束,其中的看法、观点,纯属个人见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它的出现,不过是个普通历史阅读者,对于所看过宋朝历史中的一个小片段,所产生的一点点想法。
当然我们不能因为某一处,或某一些的历史现象,进而否认整个宋朝的先进性,毕竟从五代十国的动荡乱像,跨入了百年相对安定的北宋时代,这本身就应是个进步,正如英国史学家汤因比说过的:“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生活在中国的宋朝。”至少今天的历史窥伺者们,可以从流传下来的书籍中找到论据,仅就“民众生活的幸福程度”一点而言,宋人远超过了唐人。
只不过同一本《红楼梦》,经万千不同生活环境、不同人生阅历的读者阅读后,会产生出千百个形象各异的宝哥哥、林妹妹,因而阅读同一段宋史,产生不同的想法与观点,也属正常。
厚厚的宋史,个人以为,可以压缩成三句话:一个人、一件事、数代革新之心(当然,这肯定是以偏概全)。
首先,一个人,宋太宗赵光义。
为什么是一个人?!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团队、集体的作风,更多的来源于这个团队、集体的带头人。开疆拓土的大唐,来自于天可汗的雄心;不征国策的出现,产生于小富即安心态。
那为什么选择赵光义?!他既非开国皇帝,也非未代君主。这,是因为自他通过烛影斧声,占据帝位,而开始的太宗一系,延续了整个北宋王朝以及南宋开国的第一个皇帝。而这些继承者们都举着他的大旗,沿着他的路线,坚定或不坚定的走了下去,最终北宋终结于五国城,南宋衰弱于杭州,或可如此说,宋太祖虽然开创了宋室江山,但赵光义却在这一江山上,深深打下他的烙印。
在正史、野史的记载里,众多皇帝这一职位的从业者们,赵光义有几点高于他人,或者说可以排名前列。(当然有些论据,来自于时人笔记,有很多争议)
一,心狠手辣方面。对于引领自己走上飞黄腾达道路的兄长,面对大位,他“能动手,绝不吵吵”;对列入金匮之盟中的兄弟、侄子,一个不能少,定点打击,逐一清除。
二,猜疑之心方面。赵光义军政一把抓,大权独揽,事无巨细,皆要插手过问。其自称“朕自君临,未尝一日不鸡鸣而起,听四方之政,至于百司庶务,虽细微者,朕亦常与询访,所以周知利害,深究安危之理”,并自夸道:“有司常职,米盐细事,朕亦不惮劳苦,并躬亲裁断。”于是宰相也只能表态“臣下止于奉行圣旨”而已。高梁河及其之后的雍熙北伐,作战战略,全部由赵光义与枢密院官员秘密制定,直接下发诸军执行,宰相也无由过问。所以在雍熙北伐中,老于战阵的东路军曹彬,三月初,出其不意攻入辽境后的30天中,走得像只慢牛,守得像寄居蟹,最终因辽军截断粮道,迫于危机,而回师就粮。回军之后,居然带着粮食,再次北上,最终师老兵疲,仓惶撤退中,于岐沟关被辽军杀的惨败而逃。主将曹彬以下,皆被下狱,赵光义拉出要杀人,以正军法的架势,史书记载:工部尚书扈蒙等竭力相救,曹彬等又“素服谢罪”,皇帝才收回成命,贬官了事。曹彬被贬为右骁卫上将军,但没多久就得到豁免,且又升官,还担任枢密使这一要职。如此不难得出结论:曹彬,不过就是赵光义的背锅侠罢了。
三,心胸狭隘,超凡脱俗。有忌妒朋友的,有忌妒同事的,有忌妒兄弟姐妹的,可连自己儿子都忌妒的,确实少见,而赵光义便是此类凤毛麟角。晚年的他,一把岁数了,不得不立赵元侃为太子,可听说京师士庶赞扬皇太子乃社稷之主后,忌妒心大发作,召见寇准说:“四海心归太子,欲置我于何地!”幸亏寇老西回答妥帖,才没有在赵光手上的暴死名单中,再增加一位。
四,使毒水平,当为专家级别。据说牵机药,就是赵光义的看家法宝。文莹的《续湘山野录》中,称宋太祖“圣体,玉色温莹如出汤沐”,似乎告诉世人,宋太祖遗体经沐浴处理,以清除中毒痕迹,或遗体“玉色温莹”本身,即是中毒之结果。公元978年7月7日,一杯颁赐的天子所饮美酒,将伟大词人、42岁的亡国之主李煜,送上了西天。据传他就是被牵机药所毒杀。而988年,主动纳土归附,低眉顺眼的吴越王钱俶在生日那天,饮用宋太宗所赐御酒之后,暴卒。至于侄子、儿子等等的横死,史书上也只有“暴毙”二字。
五,暴虐与无耻方面,赵总也不遑多让,发生在后唐小周后身上的所作所为,特别是甘愿以帝王身份,“主动”充当人体模特,热爱艺术,尤其是人体艺术方面,不由不使众多文青自愧不如。而从舆论到肉体上,彻底消灭了弟弟赵廷美的威胁后,还对宰相说:赵廷美是我家的奶妈所生,而且他妈没多久,就被赶出我家家门,嫁给了姓赵的人家。此番话,显得极其不厚道。毕竟在指认赵廷美出身问题的同时,直接把脏水泼给自己的父母——要么老爹始乱终弃,要么老妈妒妇当家。干掉宝座的威胁者,且不提它,可在孝义天地最大的时代,其无耻度,当真是“我不扶墙,只扶(服)你”。
作为开国皇帝的弟弟,尤其是风头强劲的兄长,心里到底有些什么想法?!尤其是相较而言,存在感寥寥的现实之下,灭北汉,摧毁太原;倡北伐,争夺幽州,是否有与兄长别苗头、比高低的心境?!而武功方面,高梁河之战、雍熙北伐,两场大败后,信心被彻底打没,又转而一心文治,是否也有“打仗我不行,文化你不行”的冲动作祟?!
若从这些方面来研究一下这位弟弟的心理,估计很有趣。只是他能力与气度的弱点,不但使其在武功方面,出现很大的短板,同样让他在文治方面,为北宋这座大厦,创建了导致它未来坍塌的、最大的一根豆腐渣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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