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广路北侧，距离盛德经纪公司没多远的地方有一家西城书局。
这是家老店面了，从装修到摆设都透着点老旧气味。前些日子听说盘了出去，却是还没见着新老板来。
到是之前就贴出了海报，近日还有些小型签售会。
十一月的第一天，西城书局门外算得人头攒动。
店门还没开。张九南坐在签字桌前，托着腮看工作人员往外搬书。
作为一个知名网络作家，张九南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怎么就走上了实体书这个圈子，并一度开启各个国家地区签售会的模式。但是这次在西城销金窟办签售会的原因，他可是心里清楚。
“张老师，时间差不多了，您准备得怎么样？咱们可以开始吗？”工作人员过来打断他无聊到乱走的思绪。
“啊？开始了？”张九南眯着眼看看门口。没见到那个人，连带着其他在销金窟常驻的师兄弟都没来。眼见的有点失望。
“等人呢？”巡签会的策划也是他的工作助理，看到他的表情，走过来接话。
“没……”张九南扁扁嘴，死不承认。
“那就算了，”助理笑：“我原本还打算告诉你甜甜来的消息……”
“甜甜的消息？”张九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过来：“你骗我吧？他怎么没给我消息，给你的？”
“你手机放我这里，我就关机了。他联系不到你，打给我的。”助理叹口气：“一回德城就心神不定的。怎么了？”
“没睡好而已。没怎么。”张九南挥挥手：“所以甜甜说什么？”
“他说今天上午有事情，会晚点来。让你好好工作。”助理看看他眼下有些显露出来的黑眼圈，说道：“不行咱们推迟点？你再歇会儿去。”
“算了，睡下也起不到作用。”张九南抹了把脸，笑笑：“咱们开始吧。”
助理看着他，点了点头，让工作人员去放人进来。
签售会其实是一个特别累人的活儿。张九南得坐在那里一直不停的签字，还要保持微笑，回应书迷们的各种问题。从上午十点开始的签售会，原本应该在十一点半结束。奈何粉丝太过热情，一直延迟到快一点。张九南笑的脸都有点僵了。一抬眼，看见樊霄堂抱着个食盒，站在角落里。
张九南愣了下，朝着助理示意。助理其实早知道樊霄堂在。快一个小时前人就来了，可那时张九南才说要延时，助理就没惊动他，私下给樊霄堂传了话。这孩子也是个知道心疼人的。立马打了个电话给云客来。自己也不嫌麻烦，颠颠儿跑去取了食盒。而且还专门问清了在场的工作人员数量，让云客来准备了足够的餐食，一会儿请工作人员用餐。
看到牵着张九南心思的人到场引起他的注意，助理也知道这签售会到头儿了，联合这其他工作人员安抚说明，总算是把剩下的事情解决了个干净。
助理跟其他的工作人员关上店门回来时，张九南已经坐在他们临时搭起的台子下端着碗乖乖吃饭了。
“…大家也去吃饭吧。”甜甜走过去笑：“云客来那边应该都准备好了。过去说是张九南定的包厢就好。”
“南哥都在这儿吃，我们就随便张罗点算了。”一个工作人员说。
“没事。”甜甜看看不开口的张九南，说道：“我在这儿陪我哥，你们去吧。”
张九南闻言，笑眯眯的夹了口菜塞嘴里，还不妨碍说话：“你们快去吧。记在我账上就行。”
“好嘞，谢谢南哥。”大家得到助理的授意，开心的出门。
“昨儿还跟我说人叹鬼嫌，今儿就开心成这副样子？”助理笑着指指他，也没指望他回话儿，也收拾了东西离开。
书局里只剩下他们俩。
“什么人叹鬼嫌？”甜甜给他夹一块肉，问。
“他们都不跟我一起玩。”张九南撇着嘴说。
“去哪儿玩？”甜甜眨眨眼，很不解：“哥，你这么大了还要去哪儿玩？”
张九南听到这句稍带歧义的话，愣愣神，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宝贝儿，这跟大小没关系。”
甜甜被他带着坏的笑容弄得一愣怔，反应过来后，一下子羞红了脸。抬手在他肩膀上呼了一巴掌：“怪不得大家都不跟你一起。”
“有你愿意跟我一起就够了啊。”张九南死皮赖脸的蹭过去，嘴上的油蹭了甜甜一手。
“谁跟你在一起。”甜甜推开他的脸，问：“到底怎么就人叹鬼嫌了？”
“不就昨天么？你说你要工作不能去玩。我就一个个问他们谁一起去游乐场。”
樊霄堂听到这里已经开始笑了。
“然后，王九龙说跟老大一起去挑战99什么的。”张九南很委屈：“九良直接就说不去，要陪他家先生。杨九郎更狠。手机都关了！”他抬眼看看樊霄堂：“东哥又没在德城……”
“东哥在也要给你一句打死你！”樊霄堂笑到不行：“谁让你非要去拆人家一对对的？活该。”
“四哥就很温柔，说忙着呢。饼哥特扎心。”张九南差点哭诉：“他说我这人叹鬼嫌的，才不跟我出门。他就好看啊？吓跑师父的狗！”
樊霄堂擦着手直摇头：“你再胡说，下回四哥都不温柔了。”他摸摸张九南的头，笑眯眯道：“没事儿，我不嫌弃哥。我可喜欢哥了。”
“还是甜甜最好了！”张九南顺杆爬，把小孩儿圈进自己怀里。
云客来。
张九南助理领着人在包厢里落座没多久，菜上来，曹鹤阳跟着就来了。
“….这就是南哥说的，老板不好看的那个啊？”有工作人员压低了声音说：“我看挺好看的啊。”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另一个道。
四爷早几年练就了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耳力好得很，这些话儿一字儿不差的都听了进去。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招呼，心里却为张九南狠狠记了一笔：“果然是个人叹鬼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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